明明不是能互相抵消的事情, 钟寻却突然觉得一点儿也不委屈了,他伸手使劲搂住楚听冬的腰,脸颊埋在他颈窝里。

然后感觉到楚听冬揉了揉他的脑袋。

“松手。”楚听冬说。

钟寻不情不愿地松开, 他相机包已经从肩上滑落, 挂在臂弯里,楚听冬接过去, 又递给他一个热腾腾的纸袋子。

“什么啊?”钟寻懵懵地瞥他一眼,然后低头打开。

是一份炸虾, 楚听冬经过宁城站的时候下车买的, 不过毕竟过了将近半个小时, 虽然还热, 看着没有刚出锅时那么酥脆。

钟寻拿叉子戳了一个咬住, 虾肉滑嫩, 就算不脆了也还是很好吃,他突然发现楚听冬跟他谈恋爱,好像比他想象中认真。

他走路也不好好走,硬贴在一起, 胳膊蹭着楚听冬的, 离得太近, 行李箱一直磕他的脚,眼看有些暴躁, 楚听冬抬手把他按在了行李箱上。

“坐下吃。”楚听冬掌心压着他柔软的发顶, 半垂着眼跟他说。

钟寻耳根微烫,闷头又吃了几个,突然愣愣地小声咕哝,“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楚听冬停下脚步, 侧过身, 手臂撑在拉杆上,已经走到了车站外,他摁开打火机,眼里藏着笑,望着钟寻点了根烟。

“你才走了一天,就不记得我喜欢吃哪个口味了,”钟寻雪白的腮帮还带着淤青,嚼着虾肉,稍微鼓起一点,无理取闹说,“要是分开几年,你是不是连我都忘了?”

他不太能吃辣,但炸虾每次都是买辣的。

楚听冬没搭理他,捏着他脸蛋,指腹轻轻蹭过脸颊的淤青,然后低头拿走他一只虾。

“你不应该像小说里那样,”钟寻被蹭得脸颊发痒,偏过头想躲,却又躲不开,只能睁大一双眼睛瞪着楚听冬发癔症,“撞到头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但是记得我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