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冬低头填了个选项,伸手挠挠他的下巴,问他:“你要写作业么?”

“还是算了吧。”钟寻往他身上一趴,头发蹭湿了楚听冬的睡衣,蔫蔫地拒绝。

他其实连高考都没打算去,徐春鸿非要逼他的话,他去走个过场也就够了,除了语文还能编个作文,其他的都是闭着眼瞎蒙。

连楚听冬的零头都考不到。

他也不是完全没动过要不然学一学的心思,毕竟再怎么不在乎,到底是高三,连一中这种垃圾学校,高三整个一栋楼的学习氛围都比以前肉眼可见地开始浓郁。

但这么多年他都没认真听过一节课,现在让他安静坐下来看五分钟书,他都很想吐,还是算了,何苦找这个罪受。

楚听冬也没强迫他,钟寻就趴在他身上,拿着相机翻照片,往前翻到他喝醉了在冰场拍的那张,深夜,冷清皎洁的月光照在绒布托住的那个银白色钢镚上。

搞对象太他妈让人多愁善感了,钟寻还记得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晚上冰场冻得人发抖。

他觉得他就像那个被随便扔在地上的钢镚,只能抬头看着月亮,貌似拥有相同的形状,其实天壤之别。

就好比他跟楚听冬的成绩单摆在一起。

他臊眉耷眼地趴着,下巴颏抵着楚听冬的腹肌,柔韧匀称,至少得六块,他羡慕又嫉妒,偷偷地伸手按了按。

直到被人拿指尖插入发丝,揉了揉头发,又沿着一寸寸捏过后颈的棘突,像撸猫摸狗似的揉了一遍,才呆愣愣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