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斯小姐,您知道吗?告诉您一件趣事,我在罗甘河写生的时候,有一次……”
说到这里,凡流突然住口。而凯特莉娜却没有察觉,她笑着抬起上半身,期待对方继续说下去。在这几天里,和凡流说话早已成了最让她高兴的事情。
“…………………………”
“………………凡流先生?咳咳……您……怎么了?”
见凡流不说话,凯特莉娜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凡流的面色逐渐变得尴尬起来。他定睛凝视着凯特莉娜,长久,长久的凝视……最后……
“小姐……请问……”
“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刚才一瞬间,我似乎忘了您的名字……”
“………………………………”
冰冷的空气,吹进简陋的画室。
躺椅上的少女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睛,在这一刻慢慢的暗了下去。紫色的瞳孔,逐渐扩散。被命名为希望的东西,渐渐的……渐渐的……从这双眼睛里消失。
“咳……”
一口鲜血,随着她的咳嗽脱口而出。病弱的少女再一次的陷入沉睡。但和前两天比起来,她的面色却不在红润。相反,却是变得比纸……更白。
……
…………
………………
点滴的血沫,落至凡流的脸上。这仅存的温度似乎终于唤醒了他的些许神智。这名画家大叫一声,迅速上前扶住凯特莉娜,将其抱上chuang,盖上被子。白痴拉着胡桃和小面包站在一旁。看到凯特莉娜吐血这一幕,胡桃似乎也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极度紧张的拉着白痴的胳膊,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冬季的夜晚,漫长而无情。
冰冷的寒风呼啸着从玻璃缝隙中吹进,带走这里已经所剩不多的温暖。凡流坐在床边,紧张的握着凯特莉娜已经十分冰凉的手,将其抵在自己的脑门上,不住的祈祷。
凯特莉娜张着双眼,紫色的瞳孔空洞而虚无的望着天花板。
她醒着吗?
从那双睁着的眼睛看来,她是醒着。
可既然醒着,为什么又不看身边的凡流一眼?
为什么那双眼睛会如此呆滞的望着天空?似乎……被扔进绝望的深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