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来,出来再说。”邢岳又去掀他的被子。
“走吧,你赶紧走吧!” 项海懊悔得快要爆炸了。干脆蒙着被子躺了回去,蜷成一团儿,手狠狠朝床上捶着。
“我完了,就这样了,就让我这么呆着吧!”他不敢再见邢岳,谁也不想见。就这么自生自灭算了。
那被子上下起伏着,沉默地消化着愤怒。
邢岳还是第一次见项海发脾气。严格地说这也算不上发脾气,因为实在没啥杀伤力。像对着镜子炸毛的猫,顶多能吓唬吓唬自己。
于是他趴到床边,开始隔着被子呼噜毛,“哎,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刚才让你躺着吧,你死活不干。这会儿让你坐着吧,你又躺下了。你怎么总跟我唱反调呢?”
等了会儿,见项海还是闷着,就继续说,“你看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下一下捏着被子里项海的胳膊,“你说吃水煮鱼,我就吃水煮鱼,你说让我买衣柜,我就买衣柜,你胡说八道给我看手相,我就让你看。我怎么这么好啊。”
项海依然沉默着,反倒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邢岳捏了会儿胳膊,又去捏他的肩膀,“我可从来没亲过别人,你是第一个,结果你他妈还咬我。我现在都心理阴影了,你不得对我负责啊。”
邢岳忽然停了手,凑近了,“啧,我不会遇上渣男了吧,”又在他头上敲了敲,“你他妈不会占了我的便宜,就不认账了吧?嗯?”
被子看上去平静了些,项海也终于开了口,声音闷闷的,“邢哥,你该知道,我是为啥来医院的吧?”
“嗯,听说了。”邢岳继续捏着他的肩膀。
“你也知道,那玩意,是会传染的吧!”
“哪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