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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海没说话,却更收紧了手臂。

“哎,你松点劲儿,想勒死我啊!”

于是项海就松了松,把脸贴到邢岳的背上。

他很后悔,昨晚不该揪着邢岳说话,没完没了的,一直聊到凌晨三四点。

昨天在医院,无所事事的他几乎睡了一个白天,结果到了晚上就特别有精神。他让邢岳给他讲分局的事,讲缉毒大队的事,讲他们刑侦的事,还讲他是怎么孤身一人把那五个人摁住的

邢岳就一直陪着他聊着,有问必答。却从没问过他一个问题。

他觉得邢岳的这根白头发就是被自己折腾出来的。自己在医院的这几天,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邢哥,”他抬起头,看着邢岳的侧脸,“我帮你把那根白头发拔了吧。”

邢岳又站住,“那长出十根怎么办?”

“那我就继续拔。长多少拔多少。”

“操,你对我可真下得去手。”邢岳把头转了转,“那你就拔吧。”

于是项海把周围的黑发拨开,小心地挑出那根白发,两个指尖捏住,用力一揪。

“嘶!”邢岳脖子缩了一下,“还挺疼。”

“给我看看。”他怀疑项海直接拽了一撮下来。

项海摊开手掌。他凑近了才看清,一根很短的头发贴在他掌心,从头白到尾。

“还真是。”邢岳也有些感概,岁月不饶人啊

他“呼”地吹了口气,那根来自时光的馈赠就化作一阵风,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