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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照例把每个屋子的灯都点亮,整个房子却还是空空荡荡,地上只有一道影子。这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孤独。

一个人生活了十年,他很少感觉孤独,尤其是毕业回来以后。

而此时此刻的这种孤独感前所未有地强烈,像海啸。哪怕头顶的灯再亮,也驱不散。

换了拖鞋,他晃去客厅,斜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了电视遥控器。

可按了半天,电视机也没一点反应。坏了?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没插电源。

于是他把电源接通。可看着黑漆漆的屏幕愣了一会儿,又把遥控器扔回到沙发上。

他去卧室换了衣服,又转去厨房灌了一杯凉水,然后去洗澡。

洗手间的镜子擦得很干净,清晰地映着他的脸,还有喉结和锁骨上那一片一片殷红的印记。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

直到这时他这才敢百分百确信,就在刚才,项海对他的渴望是真实的。

不是假的,不是伪装的,也不是违心的。甚至比自己对他的渴望还要强烈。

那个时候的他们在燃烧着,像两团不同颜色的火。

“操,我还就不信了。”想到这,邢岳抓起电话,转身靠在洗手池边。

镜子里便只剩了结实而又利落的脊背线条。

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交给那个叫薛定谔的老外。他要把那个盒子砸烂。

-感觉好点儿了么?

他接连给项海发了两条消息。

-你知道我在干啥么?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就又发了一条。

-我正在想你,希望你也一样在想着我。晚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