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吸了吸鼻子,“也是挺倒霉的。多少天了,弟弟的病始终不见好。舅妈原本身体就没恢复,这会儿一上火,又倒下了。”
“舅妈的爸爸妈妈,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姐姐和弟弟,实在焦头烂额,就催着舅舅赶紧请假过来帮忙。”
“所以舅舅就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准备带着我去医院。”
“这时候,袁国平就主动跟他说,可以帮忙照顾我一阵子。”
“他说他女儿出国念大学了,老婆陪着,家里只剩了他一个人,怪冷清的。还说我很乖,这几天跟我也熟了,如果舅舅不介意,可以帮忙看我几天。”
“小海”邢岳再次求他。
项海还是摇了摇头,又猛吸了口烟,“总之,我就跟着袁国平回家了。”
吐出烟雾,他安静地坐在黑暗里,一点点揭开身上最惨烈的那条伤疤。
“袁国平的家挺大,他给我安排了一间屋子,里面东西也挺全。”
“我坐在屋里写作业,他就在客厅看电视,偶尔进来看一眼,给我送些水果,让我累了就歇歇。”
“我当时还挺感激他的,就像我舅舅,也挺感激他的。”
“有一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他进来叫我,让我出去陪他看会儿电视。”
“我就跟着出去了。”
烟燃尽了,项海又接着点了一支,夹在指尖。
“他坐在沙发里,拍了拍旁边,让我过去,挨着他坐。我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