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项海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个重度话痨。也许是平时逮不到人唠嗑,抑或是能逮的人已是唠无可唠,这一天下来,好家伙,项海就觉得比抄表还累。
就在他讲完了自己的情史、奋斗史、奋斗失败史之后,话题总算转到了“事业”上面。
“全哥,我在药厂数瓶子、抄表一个月也能赚不少钱,跟以前比简直就是一夜暴富。现在跟着你到底能赚多少?”项海很狗腿地给老大递烟,“你不知道,我是穷怕了,你就给小弟交个底呗?”
蔡全接过烟,项海赶紧又送上火。
烟丝忽明忽暗,蔡全慢悠悠地吸着,还颇有老大风范地眯起眼,“我问你,现在这世道,干什么买卖来钱最快?”
项海转了转憨直的眼珠,“抢劫。抢运钞车。”
蔡全听了就皱起眉,白了他一眼,“废话,那你咋不去抢呢?”
“抢钱犯法啊!抓着就是枪毙。”项海一副知法懂法的样子,“说不定当场就给我打死了呢。”
蔡全哼了一声,“不犯法,还想暴富,回家买彩票去吧你。”
“全哥”项海谨慎地朝四下看了看。
“这么说吧,”蔡全把烟夹在手里,朝小弟点了点,“能一夜暴富的买卖都在刑法里写着呢。为啥有人被枪毙了,有人数钱数到手抽筋?你当他们都不识字儿?”
项海似乎有点儿开窍了,因此表情也开始害怕。
“我现在再问你,”蔡全看着他,“干啥买卖最赚钱?”
项海吞了吞口水。就算再傻的人也该明白了,刑法里面判得最狠的,就是来钱最快的。再结合着眼下这厂子的情况,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