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生日礼物这个问题控制了,已经不知熬死了多少脑细胞。
这是俩人在一起后邢岳的第一个生日,需要一个无与伦比的礼物来纪念。可眼下能给他自由支配的除了几块碎布头,一袋监狱超市买的廉价点心,再就是写完检讨余下的一叠草稿纸。
这三样,任凭他怎么组合,也碰不出火花。
虽然邢岳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可得不到和不想要是两码事吧。就好像自己小学时也曾梗着脖子,说不在乎没人来参加他的三好学生颁奖仪式来着。
如无意外,今后的每个生日他都会陪着邢岳一起过,可29岁这一天该是最特别的。
就像自己的23岁,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新生。
可他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也没有。就连想送他一支花,也不是野花盛放的季节。
后来他甚至想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唱首歌得了。当笑话听也好,当rap也好,让他开心地乐一乐就好。
可这高墙内哪有没人的地方呢。
唉,犯愁。
“皓炀哥,你的饭。”
“小心啊,捏着边儿,底儿贼他妈烫。”
项海正咔咔嚼着炒大白菜,听见这个声音,腮帮子立刻安静下来。
不远处的墙根儿底下散坐着几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个,正捏着饭盒的两个角,小心地送到地上的一个人面前。
那人接过饭盒就随手搁在一边,又拿过一次性筷子掰开,同样两只来回刮着。
他几乎背着身,只留了窄窄的一道侧脸。可忽然,就像背上长了眼睛,他半转过身子,正碰上项海的视线。
项海没防备,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