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个月?”罗美华皱眉,“我看别人不都是减半年吗?”
“”邢岳只好又抬起头,“妈,每个人情况不一样,而且刑期不同减刑的区间也不一样。”
“再说,就算减六个月,等我回去,估计也就剩三个月了。”
罗美华用力揉了揉额角,“三个月也行,少一个月是一个月。”
“这么看来,最多到年底,肯定能回家了吧?”
“理论上是。”邢岳没敢把话说死,也不想总是让罗美华希望落空。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项海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罗美华说,“最后他报了东江师大。”
邢岳愣愣地抬起眼,“东江?他没报北京的学校?是没考好么?”
东江师大的心理学专业也不错,可到底还是比不过北京的那几所头部大学。
罗美华摇头,“他考得很好。”随后又轻声地说,“他说,是你说的,不叫他总黏着你。”
“”邢岳险些仰过去。
罗美华淡淡地笑了,“他是开玩笑的。”
“操,那他咋想的?”邢岳没忍住骂了一声。
“他没明说。”罗美华看他,“但我猜,他是想留在东江,方便照顾老所长和刘阿姨,还有我。”
“大概是觉得如果这几年你们两个都在外地,他不放心。还说,将来你去北京上学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中间还要跑回来参与那个检验中心的筹备,你们在东江见面的机会反而可能更多。”
邢岳更蔫了。
项海想的永远比他更多。
如果这段时间自己能一直在他身边,如果关于报志愿的事能和他多交流交流,如果一直给他写信,如果可以给他打一个电话,如果自己没有总是挤兑他黏人,如果他可以像自己一样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