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现在的状态也没比头破血流好到哪里去。”
陆以澜抿着唇,紧忍喉间的苦涩。
“大哥,先回家吧,除夕,别让嫂子等着急了。”
“哎,那我先走了。”
“再见。”
陆以澜停在门口目送,没敢再去前面招他爸妈烦心。
自从战队公布他因手伤需要时间调整之后,各方面节奏就没有消停过,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挖到了他父母的住址,恐吓快递闹得一家人除夕当天连夜搬走。
这种情况换成其他家庭,估计他已经被老父亲拿着拖把乱棍打死了,他的父母已经足够贴心,没有说过他一句重话,只是收拾东西,搬去大哥家暂住。
大哥那席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陆以澜胸口,他捏着隐隐作痛的右手手腕,陷入了长时间的茫然。
当年他决心要退学打职业,父母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还是同意让他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后来有空还会去现场替他加油。
这条路他走了五年,期间无时无刻不在为了冠军二字努力,曾经开着玩笑说要打到手废了为止,那现在真的手废了,他是不是应该停下来了?他是不是也应该替他的父母想一想?
陆以澜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站得全身都凉透了,才回到空无一人的家。
因为这两天的混乱日常,阿姨早早地被放了假,父母也没时间准备年夜饭,零食架上有一堆提前购买的年货,连购物袋都没打开,对联福字都整齐地叠放在鞋柜上。
陆以澜打开电视机里,随手拎了袋年货上沙发盘着。
此时此刻,他感觉国人会永远需要春晚,父母、粉丝、队友、对象,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但春晚不会。尤其是当他看到小品,发现小品演员的事业线跟自己一样烂,他感觉自己得到了安慰。
可惜春晚也有个缺点,唱到难忘今宵就算又到大结局了,但这个时间点对于陆以澜来说,黑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