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突然笑了一下,反问:“你说呢?”
叶卿说不出来,他一点儿也记不清。
陆珩拍拍他的脑袋,“胆大包天,昨天做了什么自己想明白,犯的错先记账,漏一条惩罚翻倍。咱们年后慢慢算。”
退了房,两个人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
陆珩拒绝了叶卿要送他的请求,自己打车走了。叶卿在早晨的寒风里站了一会儿,去负二层取车。
经过滨江大道岔路口,叶卿略一思索,还是打了转向,下了高架桥,径直开车去了郊外。
夜里下过一场雪,不太大,路上没有积雪,但路面湿滑。天气还是有些阴,叶卿下车之后,还能闻到一点儿雨雪后潮湿泥土的气息。
陵园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前来祭拜亡者,重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注视着往来的生人,看着活着的人们或沉重或痛哭的上演别离剧目,而照片上的面容永恒不变,完完全全是毫无交集的两个时空。
叶卿拎着从陵园路对面的花店买来的百合,走上一条五年来第一次踏上的路。他来到一座墓碑前,盯着上面刻着的白色名字,克制自己不去看名字上方那张椭圆的照片。
看了一会儿,他蹲下去,把百合静静地放在那里。
伸出手拂去碑上的零星碎冰和水汽,叶卿从羽绒外套里摸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两张把墓碑擦拭了一遍。他把剩下的纸巾摊平叠在一起,垫在地上,自己盘着腿在墓碑前坐下了。
“我来跟您说说话。”叶卿这会儿才鼓起勇气去看墓碑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