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摄影师说,“你一直把她当家人,甚至超过了三十年,说明她一定也有值得你这样对待的地方。”
余老板静静听完,久久没有应声,他放下啤酒,举着照片仔细端详。
摄影师轻声问,“你喝醉了吗?”
余老板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盯着照片,“没有,四瓶啤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喝酒的情况下,情绪容易起伏。”
摄影师缓慢地移动摄像机,拍摄屋内杂乱无章的情况,一边问,“你现在生活的这种状态,跟她有关吗?”
“跟她无关。”余老板轻蹙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他看起来有些头疼,接着道,“可是,跟她儿子有关。”
摄影师困惑,“怎么说?”
余老板慢慢喝着酒,“你刚才说的对,她确实值得我把她当家人,我是一时找不到谁可以埋怨,才想把所有原因归咎于她。”
十年前的余青在外面还不是一个体面的老板,就在某家夜总会当货真价实的服务生,还在端酒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通境外电话。
易曼妮失踪了两年,终于想起还有他这个朋友,许久未联系,他也早就习惯易曼妮这种联系频率,只不过没想到易曼妮这次一上来就想让他当父母。
易曼妮说,“一个姓张的亲戚,我也不知道是多远的关系,好像他的爷爷是我养父的舅舅的表哥还是表弟来着…”
余青听着非常无语,“然后呢?”
“然后,他不想养我儿子了,说我再不过去领,他直接把我儿子丢给福利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