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只花猫就从二楼跳了下来,落在了宁十三脚边,正是徐草包。
“你就不能走楼梯吗?摔死了怎么办?”宁十三边说边弯腰将徐草包抱了起来,拿起它的一只猫爪子放在了博古架前的一个圆形铜饰品上。
徐草包很不屑地舔了舔舌头。
博古架缓缓移开,后面的墙上赫然出现一道暗门。
宁十三将徐草包放到地上,徐草包便大摇大摆地走开了,袁熙蹲下,瞅准时机摸了一把猫脑袋,徐草包伸出爪子就是一巴掌,袁熙闪躲不及,被徐草包一爪子挠出了血印。
袁熙看着手上的血痕,委屈道:“十三爷,徐草包挠我。”
宁十三在旁边站着看热闹:“我说过了它不喜欢你,你还非要去摸他,不挠你挠谁?”
袁熙看了眼嚣张地舔着爪子的徐草包,无计可施,认栽了:“它喜欢谁啊?除了你它谁都不喜欢。罢了罢了,我跟一只肥猫计较什么?”
纪清笑了笑:“要被它听懂你说它是肥猫你还得被挠,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吧,十三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宁十三上前一步,推开了那道暗门:“你们两个跟紧我,这里边到处都是机关,别乱跑。”
纪清:“好。”
三人全都去以后暗门便自动关上了,宁十三拿出一颗夜明珠,纪清与袁熙这才看清了这个地方。三人现在站在一个平坦的石台上,下边是一段很长的楼梯。宁十三走在最前边,纪清与袁熙乖乖的跟在她身后。
袁熙东瞅瞅西瞧瞧,好奇道:“十三爷,你怎么修这么个密室?里边藏了什么好东西啊?”
宁十三想了想:“就是一些很有年代的东西,还有一些特殊的药材,不能见光晾晒的。”
袁熙:“不能见光晾晒?装进罐子就好了,放地底下多潮啊?”
宁十三无奈,笑骂道:“你懂什么?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懒得跟你解释。话多,跟我走就是了。”
袁熙乖乖的闭了嘴,安安静静地跟在纪清和宁十三身后到了地底。
到了地底宁十三就将夜明珠收了起来。四下无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纪清和袁熙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宁十三身后,生怕一步走错触发什么机关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毕竟是宁十三的地盘,她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跟平日里散步一样。纪清和袁熙跟在她身后左拐右拐,大约一刻钟过后宁十三才停了下来,拿出了夜明珠。
夜明珠瞬间照亮了四周,入目的是一个装饰简单的房间,四周摆满了药架子,中间一张巨大的石台,上面全都是各种瓶瓶罐罐。整个房间充斥着药味,光是闻起来都觉得苦。
宁十三走到石台前,挑挑拣拣半天,拿起一个瓷瓶和一个瓷罐递给了纪清,叮嘱道:“这两瓶药你拿去,瓷瓶是除寒的药丸,一日两次,一次一粒,不能就水服用,嗯…还有…放心吧,只要你不把药丸含化就不会苦。虽然不苦,但刚刚服下的时候会很难受,宛如万箭穿心,还会盗梦虚汗,但见效会很快,如果配上补气血的药应该…应该可以根治,这瓶药吃完就差不多了。另一罐是药膏,祛疤痕的,每日涂抹两次,抹厚一点,抹完用布条缠上。疤痕会慢慢变淡。只是你这疤痕太深了,先把浅层的去掉,深层的得另外用药。”
纪清双手接过:“多谢十三爷。”
宁十三叹了口气,道:“不用谢,你这算是给我试药了,我还得多谢你。你再等等,我给你抓补气血的药,既然自己决定要治了那就好好吃。也不怪你师父骂你,宁愿千里迢迢跑去姑苏避寒都不愿意吃几副药,他必定是憋了好久的气,若是换作我我也骂你。”
纪清看了看手上的药:“我会好好吃的。”
宁十三继续道:“身体是自己的,自己要好好爱惜,你…唉…你若是想用一身病痛去记住一些…不好的东西的话那很不值得,我活了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恩怨情仇见得多了,也不是没见过比你倔的人,按理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本不该多说,但纪小清,不得不说,见你这样我还是会很惋惜。”
纪清点点头,缓缓道:“多谢十三爷教诲,不怕您笑话,我…确实是怕苦,那时不懂事,没什么想活下去的心思,并非是想用一身病痛记住什么,您也说了,不值。”
宁十三点点头:“罢了,你既愿意治我不再提这个了,我尽量给你抓点不那么苦的药,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我这个人你知道,我开的药方很难不苦。你这是陈年痼疾,能不能治好也不好说,但八九不离十。若是治好,你以后便不必千里迢迢去姑苏过冬了,当初只是提出这么一个折中之法,不料这法子一用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