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阳沉默良久,缓缓道:“如若这大魏盛世太平,海晏河清,倒也能免了这世间不少生离死别之苦楚。”
纪清弯下腰,松了口气,重重一叩首:“师父是慈悲之人,大义之士,定能明白徒儿的苦衷。”
袁青阳确实是慈悲之人,虽常说自己甘愿做闲云野鹤,寄情于山水,但这些年行走江湖也没少济世,常常是走到哪儿,银钱粮食就散到哪儿,见惯了世间苦楚,却依旧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
好在纪清的身家够他耗,银庄遍布大魏境内,他随去随取。即使这样,袁青阳也常常因为接济别人把自己搞得很窘迫,连最便宜的客栈都住不起。
纪清太过了解袁青阳,轻易便能掐到他的命脉,这么一说,袁青阳的态度果然软了下来:“你执意如此,为师也不强求,但身在朝堂之上,要时时提防明枪暗箭,护好自己。”
纪清点点头:“徒儿知晓。”
袁青阳起身,伸手扶起纪清:“起来吧,你身上还有伤,不宜久跪。”
纪清抿着唇思索片刻,道:“师父,阿离他将来是要上沙场的,师父既已收了他做徒弟,就请师父教他些真本事。”
袁青阳坐回椅子上:“这是自然。”
纪清点点头,放下了心,袁青阳虽因为他的事对贺离颇有微词,但到底还是通情达理。
“你回头记得去给赵先生和十三爷道谢,这次多亏他们了。”袁青阳交代道。
纪清点点头:“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
“你去陪阿离吧,此番来的这么仓促,想必也是为他。”
纪清微微一笑:“多谢师父体谅。”
袁青阳大手一挥:“行了,滚吧。”
纪清笑了笑,愉快地滚了。
贺离就在门外等着纪清,屋外林间雪花飘落,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