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走在他身侧:“我可忘不了,第二次遇见你是在吟春楼。”
又提前这件事儿?贺离愣了愣,心说纪清是真的心眼小,但还是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清一派波澜不惊:“哦?那是怎样?”
他越是这样贺离越是紧张,结结巴巴道:“还、还不是因为刘子建。”
纪清面无表情:“哦,他强拉你去的。”
贺离垂下头,认栽了,认认真真解释道:“十五六岁的时候好奇,就去吟春楼玩了一次,结果刘子建那家伙对流月一见钟情,此后常常拉着我们去吟春楼,原本我也不愿意去,但那时我已经懂事了,被我皇兄…皇上防着,为了兄弟间的和睦,只得装得像个纨绔子弟,吟春楼自然是个好去处。”
说起旧事,贺离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惆怅,那时真的太多身不由己了,贺离虽然心大,但自长大后宋端对他明显的态度变化他还是能感觉到,其原因也不难猜测。
纪清何其敏锐,听贺离语气不对立马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好了,不说了,我相信你。”
贺离嗯了一声,垂首看着足尖:“对了鹤鸣,我离开俞都已经大半年了,你可有听说过子建和竹轩的消息?他们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一点关于他们的消息也没有听到。”
“刘子建在工部混得还不错,前些日子制了一批轻弩送去了西北,得宋端赏识,升了工部侍郎。李竹轩今年年初科举中第,封官时自请去了兖州,他爹送他走时父子俩抱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贺离听完轻笑出声:“应该没那么夸张吧?竹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比起我和子建,他要稳重得多。”
纪清不以为然:“再稳重的人也有情动之时,再说了,他也才不到二十岁。父子别离总会不舍,这一去就是好几年。”
“这倒是。”贺离点点头,“不过他为什么要自请去兖州那么个穷乡僻壤啊?又没什么前途。”
纪清想了想,如实道:“这你就要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