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阿离,你一定不要乱来,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出事。”
纪清这近乎哀求的语气让贺离彻底愣住了,在他记忆里,纪清极少怕什么东西,无论面对什么他都总是淡淡的,仿佛天塌下来在纪清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唯独会在他的事上失了方寸。
无论是从最开始抛下手上的所有事陪他一起下江南,还是不顾自己的身体陪他回俞都,再是后来的为护他平安入朝为官,陪他一起去赈灾,为他在苍兰县差点丢了命,到他从金枝玉叶的小王爷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庶人,为他入了死牢差点丢了性命。
他想来北境纪清便放他来,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只是平淡接受,仿佛一切理应如此,纪清的爱意炽热也深沉,炽热在看贺离的每一个眼神、说的每一句话里,但真正深沉的爱全都藏在对他的尊重里。
纪清对他的种种好贺离根本数不过来,二人从年少相识、相知、再到相爱如今已有七年,纪清在他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地方护着他陪着他,相比之下,贺离能给纪清的太少太少,他心里有家国天下,有黎明百姓,也有纪清,但他做不到只有纪清。
贺离沉默良久,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的。”
纪清见他脸色有些奇怪,温声道:“怎么了阿离,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贺离摇摇头,看着纪清关切的脸,突然觉得很不忍心,轻轻俯身抱住了他。
“鹤鸣,对不起。”
纪清抬手,轻轻摸着贺离的头发:“傻。”
贺离将下巴垫在纪清肩头,好半晌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松开了纪清。
“你什么时候走?”
“朝中事多,路途又遥远,我不能耽搁太久,可能再过两天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