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地面,声音沉沉道:“苏墨,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水还往水池边上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半天没等到回应,他不悦的看过来,才发现苏墨并没有清醒。
苏墨虽然微微睁开了眼睛,但视线却没有焦距。
他似乎还沉溺在某种梦魇中,眼角泛了红,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在苍白的脸色下,带着几分晃眼的迤逦。
美人如玉。
董廷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词,他的虹膜震颤了一下,面部微僵,再次移开眼,却还是听到自己吞咽什么的声音。
注意到苏墨似乎在喃喃自语,他像是鬼上身了一样,理智超脱了身体之外,再一次向苏墨伸出了手,
这次苏墨竟然握住了他的手,力道不重,像是轻触水面的花瓣。
明明身子还在发抖,却露出了一个清浅到几乎没有,却又暖暖的笑来。
“别担心我。”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但在寂静的房间内却也足够清晰,“哥哥一直都在呢。”
温柔的声音比任何海妖的歌谣还能蛊惑人心,董廷微缩了下掌心,手指却被苏墨轻轻攥着,溺入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温度中,难以抽回。
等苏墨沉沉睡去的时候,董廷还没能收回自己的手。
他坐在床边,直到医生来之前都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墙壁。
他的气势依旧像往常一样,傲慢且掌控着一切,只是眼里多了几分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茫然。
在医生检查苏墨身体的时候,他才收回手,立在一旁等待结果。
“只是有点轻微的溺水。”医生松了口气,“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