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开锁的时候他就已经紧张得呼吸紊乱,手心冒汗,幸好,幸好他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纪凡凡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傅泽川转过楼梯口,彻底消失不见,随后又用贝齿咬了咬下唇,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屋里,迅速拉开对着筒子楼外围那扇窗户的窗帘。
他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胸前,从这个窗户的视角刚好能看到傅泽川从筒子楼出来走向他的车。
纪凡凡凝视着他的背影,缓缓露出了羞涩又安心的笑容,是久违的春暖花开般的笑容。?
第8章 送你的礼物
待那辆黑色的轿车载着傅泽川彻底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纪凡凡才重新将窗帘拉起。
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亲生父亲纪先生回了个电话,告诉纪先生说他今晚待在和母亲生前一起租的房子里,当然他也选择性地将纪元宇和梁女士的事情略过了。
纪先生也没多问,只以为他是思念亡故的母亲,又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语才结束了通话。
房间里开着灯,白色的节能灯泡里有些发黑,却依旧倔强地坚持着自己照明的使命。
纪凡凡靠在窗边,双目无焦距地不知望着何处,脸上茫然和落寞的神色混合着,如同被抛弃在街头巷尾的小狗,无辜又可怜。
垂下的手虚虚地握着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的页面还停留在刚刚结束的通话页面上,等到手机的显示屏亮度变浅,最后不堪重负地完全息屏,纪凡凡才长舒了一口气颓坐在地上。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尽管已经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上,也只有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才能让他获得片刻的安全感。
凄清的房间里连家具都少得可怜,一张古老得好像随时会塌掉的旧床,两张大红色的塑料高凳,一张镌刻了岁月斑驳痕迹的木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