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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抬手去拿架子上的牙缸。

柳浮生就如同被电了一下似的,猛地跳起来,急急忙忙地拦住沈南星半抬不抬的手,叫道:“我帮主人拿!”

沈南星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牙缸递到他的手里,语气还有点小埋怨:“医生说在完全结痂之前,尽量不要用受伤的胳膊。”

沈南星语塞片刻,最后只能道:“都依你,都依你。”

柳浮生居然还不满了起来:“主人不要不当回事。”

他头头是道地道:“主人现在还年轻,如果不好好养着,等年纪大了,就有苦头吃了。”他有很多同事都是因为年轻时受了伤没养好,等步入中年,别说跳舞了,连日常生活都受影响。

说这话时,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给他本就清冷的五官添上了一丝锐利。

沈南星只能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这才把人哄好了。

柳浮生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单手洗脸,边碎碎念道:“幸亏伤的是左手。”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如果伤的是右手,恐怕就只能办缓考了。

沈南星在他的碎碎念里洗完脸,顺手把毛巾搭到杆子上,走到马桶前,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柳浮生道:“柳老师——”

柳浮生微怔,直觉有些大事不妙。

因为沈南星平日里很少喊他“柳老师”,偶尔喊的时候,通常都意味着他又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折腾人的玩法……

果不其然,沈南星立在马桶前一本正经地道:“我要尿尿。”

柳浮生忽的烧红了脸,故作听不懂地小声道:“嗯、嗯……”

“老师——”沈南星拉长了调子喊他:“老师帮我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