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递过去一杯冰咖啡,轻声说:“bruno费尽心思才请来伯恩斯坦当客座指挥——你应该知道,他擅长马勒。”
白朗点了点头。
他隐约记得,bruno是e团音乐总监的名字。他先前一直就任于柏林爱乐,年初合约到期,便自己着手在维也纳建起了e团。
看祁斯年的态度,应当与他关系不错。
“老师说,我的水平,还没到可以游刃有余诠释马勒的地步。商演的马勒五对我来说可能有点早。”说到专业,白朗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祁斯年,“首席,你怕我达不到伯恩斯坦指挥的要求,给您添麻烦。”
祁斯年低头笑了笑,突然开了句玩笑:“到底是我让你这么紧张,还是伯恩斯坦让你这么紧张?总不能是马勒让你紧张吧?”
“……”
白朗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说,马勒这位著名的“累死大提琴”作曲家,正是自己求学道路上永远的绊脚石、拦路虎,以及伏地魔吧?
还真是马勒让我紧张得成日成夜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无穷无尽的变音。
祁斯年还是笑,优雅而温和,带着些逗弄孩子似的愉悦:“我记得《graophone》曾经写过你:‘演奏风格浪漫灵动而不乏扎实的技巧,是茱莉亚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我很少见这本杂志给予演奏家这样的评价,你应该多一些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