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微微的酒意,埃尔德·阿莫问到祁斯年二重奏的曲目,祁斯年身体向后仰,一只手轻松地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握着酒杯,看向白朗的方向,笑了笑回答:“《passacaglia》。”
白朗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把酒杯放到手边,向着祁斯年的方向看去,也露出了个笑容。
这是两人一小时前刚刚定下的曲目,十分符合威尼斯音乐节的主题。
“哪首?亨德尔的?”埃尔德·阿莫问道。
祁斯年点头:“g小调舞曲。”
埃尔德·阿莫思考了一下,又开了瓶酒,倒进他的杯子里,直白地说:“sean,说实话,这种曲子不太像是你的风格,比起巴赫,亨德尔还是太抒情了。”
白朗听得愣了一下,忍不住说:“可是这次威尼斯的主题是歌颂爱情。”
既然是爱情,那自然就不该让人联想到庄严有秩的赋格曲。不管是极致浪漫的小夜曲,婉转哀伤的咏叹调,还是落到尘埃里的低音和弦与贯穿始终的矛盾跳弓,这些属于爱情的音乐处理方式,都完全有别于巴赫的作曲风格。
埃尔德·阿莫没有介意,只是看了他一眼,说:“对,就是爱情。sean太理性了,我在他身上看不到爱情应该有的多情与疯狂。”
祁斯年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微笑地听着埃尔德对他的评论,没有说话。
白朗闭上嘴巴,心道这也太虚无缥缈了,难道表现什么音乐都要全身心投入一次吗?世界上最伟大的演员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别说他们这些摸索着百年前曲谱的演奏者。
他小声辩驳道:“首席明明就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