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清晰记起那时候他从贡多拉上下来,手脚都是虚软的,差点被绊倒,正是那位侍者搀扶了他一下,还祝他“有个愉快的夜晚”。
白朗不想显得扭扭捏捏,但依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有意放慢脚步,向后错开了一段距离。
祁斯年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白朗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有人一边走路一边向着他们的方向张望。
昨晚两人穿着显眼的燕尾服来了这个酒店,今天早上下来的时候都换了衣服,如果有心留意,发生了什么一看就知道。冲着音乐节来的人没几个不认识祁斯年,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媒体人士。
白朗想到这里就头皮发麻,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装作随意地拉了下衣服下摆,摇摇头说:“没什么。”
祁斯年似乎没想那么多,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臂揽白朗的肩膀,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与他并肩走出大门。
看起来并没有想过要隐瞒他们的关系。
白朗愣了愣,觉得心头甜蜜的情绪又一次冒了出来,这一次是压都压不住的汹涌。他也伸手拉住祁斯年的手掌,摸到他干燥温暖的手掌,虎口上有一层粗糙的茧子——跟白朗的手一样。
客观来说,他们的手都称不上漂亮,但指腹的茧摩擦在一起的时候,白朗产生了一种类似接吻的心理快感。
人真的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他这么想道。
坐水上巴士回lido岛的时候,白朗才在闲聊中问祁斯年公开他们的关系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祁斯年略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疑惑表情,问他:“为什么会有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