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蓬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象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

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人眉目间都带着忧闷焦急之色。

那精悍汉子手托木匣,一进来就躬身笑道:“此画乃是蔽主人重金购来,已经名家鉴定,确是真绩,请梅大先生过目。”

梅大先生的眼睛早已盯在匣子上了,嘴里却道:“无功不受禄,你们要的是什么?”

那人笑道:“在下等只求梅大先生指点一条明路,找到梅二先生。”

梅大先生立刻松了口气,展颜笑道:“这倒容易。”

他一把将匣子抢了过来,道:“老二,出来吧,有人来找你了。”

梅二先生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小子,有了王摩诘,连兄弟都不要了。”

紫袍老人和精悍汉子见到梅二先生,都已喜动颜色,只有那红孩儿却直皱眉头,瞅着梅二先生道:“这人看来赃兮兮的,真会治病么?”

梅二先生嘻的一笑道:“大病治不了,小病死不了,马马虎虎还过的去。”

紫袍老人似乎也怕这孩子再乱说话,干咳一声,沉声道:“我等久闻阁下回春之妙手,是以特来相请阁下随我等一行,诊金无论多少,我们都可先付的。”

梅二先生笑道:“原来你连我的脾气都摸清楚了,但你不怕我跑了么?”

紫袍老人沉着脸不说话,却已无异在说怕这孩子再乱说话,干咳一声,沉声道:“我等久闻阁下回春之妙手,是以特来相请阁下随我等一行,诊金无论多少,我们都可先付的。”

梅二先生笑道:“原来你连我的脾气都摸清楚了,但你不怕我跑了么?”

紫袍老人沉着脸不说话,却已无异在说:“你跑不了的!”

那短小汉子立刻陪笑道:“只要梅二先生肯去,除了应付的诊金外,在下等还另有重酬。”

梅二先生道:“除了诊金先付外,你可知道梅二先生还有三不治?强盗不治,小偷不治!”

那短小汉子笑道:“在下巴英,虽是无名小卒,但这位秦孝仪秦老爷子在江湖中的侠名,梅二先生多少总该有些耳闻吧。”

梅二先生道:“秦孝仪?可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

巴英道:“好说,正是他老人家。”

梅二先生点了点头,道:“嗯,这人的名头倒的确不小,好,过几天你们再来吧,到时我若有空,也许会跟你们走这一趟。”

话未说完,那红孩儿已跳了起来,大叫道:“这人好大的架子,我们跟他罗嗦什么,把他架回去不就完了么。”

巴英赶紧拉住了他,陪笑道:“若是病不急,过两天本无妨,可是病人受的伤实在太重,莫说迟几天,只怕连几个时辰都迟不得的。”

梅二先生道:“你们的病人要紧,我这里的病人难道就不要紧?”

巴英道:“梅二先生这里也有位病人?”

梅二先生道:“不错,不将他的病治好,我绝不能走的。”

巴英愣了愣,呐呐道:“但……但我们那边的是秦老爷子的大少爷,也是当今少林馆座唯一的俗家弟子……”

梅二先生也跳了起来,道:“秦孝仪的儿子又怎样?少林和尚的徒弟又怎样?难道他的命就能比我这病人的命值钱么?”

秦孝仪已是满面怒容,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