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两日,外婆已经出院回家调养了, 今天见到他们过来, 她的脸上浮着慈祥的笑意,那是发自真心的。“来啦, 快坐吧。这两天工作忙吗?我看小雨比上回都瘦了。”
朝雨诚惶诚恐, 大概是睡眠不足才瘦的。“有点小忙。外婆您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让你们担心了。”外婆笑着。
许博衍问道:“药吃了吗?”
外婆和孩子一般, “不想吃,苦死了。”
许博衍拧着眉, “我去倒杯水。”
外婆喊道:“我不渴。”
“吃药。”
“这孩子一点不可爱。”
朝雨窃笑着。
外婆拉过她的手,细细看着她。
朝雨猜到外婆有话要说, 心里一阵紧张。
“朝雨,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出院前晚, 许博衍来医院陪她。她看的出来, 这段时间,他每每来医院都在压抑着自己。甚至今年他回来, 都没有让家里人陪着他过生日。那晚上, 他把话说开了, 也说绝了。从母亲去世后,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开心地笑过。直到朝雨出现。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什么人了。“外婆,请您谅解我。”他的眉宇间满满的哀伤,还有无奈。
外婆知道他这些年过的不容易, 听到说的话, 心疼地无以复加。“博衍, 我都知道。我不反对你们,知道你们过的开心,我就开心。”她抱着他,就像他小时候那样,生怕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她介怀朝雨的身份,介怀席溪的意外身亡,可是她舍不得外孙再苦了。这孩子苦了十几年了,她能陪伴他多少年呢?二十年?三十年?
可是朝雨不一样,她能更长久地陪伴着他。有什么比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能幸福更重要呢?尤其当她知道朝雨和博衍提出分手的事,她更加地明白了一些事。
那些过去,她不放下也得放下。
“外婆——”她惊呼。
外婆握着她的手,“你们俩能遇见或许真的是博衍妈妈的安排。”
“我会的,您放心。”
“太瘦了,工作要紧,身体也要紧,知道吗?我盼着博衍结婚盼了好几年了,你们啊早点生孩子。”
朝雨羞涩地低下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外婆,我们单位今年有个去a国的志愿活动,这次有我。”
“啊!要去a国啊?去多久啊?”
“一年。”朝雨回道,心想着许博衍怎么还不回来啊。她余光左顾右盼。
外婆不说话了。怎么就要去非洲了呢,还去一年。她的外孙怎么这么可怜啊?
许博衍过来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朝雨小声在他把事情说了。他平静地把药盒递给外婆,开口道:“去非洲是去工作,她没遇见我之前就定下来的。”
外婆:“不去行吗?”
许博衍好笑地摇摇头,“一年很快的。朝雨一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外婆看着两人终于点点头。“那可要好好保重。”
朝雨松了一口气。可以预想,未来一年,许博衍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她突然间不想走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朝爸朝妈听说她要去非洲的事,气的恨不得拿球拍抽她。朝爸不亏是教导主任,足足把她说了一个小时,连许博衍想求情都不管用。
最后朝爸总结:“我们不是不支持你的工作,只是你在做决定前,能不能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你还没有结婚,凡事总要知会一下父母吧。”
许博衍看着她绷着脸,想反驳又不敢反驳的样子,他强忍着笑意。
朝雨低头表态:“爸,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