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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逐渐升高,祁溟坐在海滩上,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海面,心里翻涌的情绪一点点儿平复下来,沉入心里最深处,恨意却从最阴暗的角落爬了出来。

为什么要心软呢?

确实,受过的伤,总是要讨回来的。一昧的忍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只会变得一无所有。

停在附近的渔船出海了,祁溟闭了闭眼站起来,顺着凌晨来的路走回去。

小平房在阳光下显得越发陈旧落魄,祁溟推开门走进去,沈瑾正坐在一张泛着霉迹的木桌前吃早餐。

看见祁溟进来,沈瑾抬了抬眼睛,把面前的一碗粥推到了对面。

“谢谢。”祁溟在他对面坐下:“我叫祁溟。”

“我见过你。”沈瑾说:“在你的婚礼上。”

祁溟抬头看着沈瑾回忆,完全记不起来曾经在婚礼上见过沈瑾。

“你和段珩认识?”

“不认识。”沈瑾喝了最后一口粥:“他也不认识我,我只是刚好路过。”

祁溟越发疑惑,沈瑾站起来把碗收拾好丢进垃圾桶,和祁溟说:“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昨晚睡的枕头下面有钱,应该够你回去,后会无期,别和别人说你见过我。”

“那……”祁溟还想说那我以后怎么找你,沈瑾已经拉开门走了。

没一会儿,祁溟听见外面有摩托轰鸣的声音。

这间屋子没有一点儿人气,沈瑾在这里住的时间可能不长,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留下,只有垃圾桶里堆着几只扔了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