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下洗手间。”江徐匆匆忙忙地站起身,“啊你们先,我,我离开一会儿。”
“不是,你……”凌兴杰被带得语无伦次了一下,提高了声音,“你直接回去吧?”
江徐依稀听到凌兴杰在和其他人解释什么“洒在身上了”,默默在心里觉得应该感谢对方。
这样他就不需要很快回到包间里了。
他没有办法很快回去。
江徐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衣服上的湿痕时禁不住攥了攥拳。
又来了,这种看上去像个笨蛋的形象。
他知道自己未曾像身边的人那样逐渐变得成熟起来这点很奇怪,也一直害怕被贺陈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在职场上如鱼得水。
到底被贺陈发现了是吗?
是之前,是他没有及时察觉健康告急的信号而进了医院之前吗?
贺陈是不是,是不是也觉得他那样不行?
贺陈一直在关心他,提醒他,想要帮助他吧?
他住院的时候,贺陈一定很自责。
所以才……不是,不对,他没有觉得贺陈放弃他了,他是在担心,是不是自己给贺陈带来太多烦恼,让对方觉得压力太大了?
说不定就是,贺陈不知道应该怎样让他好起来……
江徐慌慌张张地把自己锁在了厕所的隔间里,抬起右手——刚刚去摸过门锁,不能,不应该。
他神经质地咬住了左手拇指指甲的两侧。
只能是两侧,啃指甲是一种压力过大的表现,不能那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压力究竟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