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工作压力带来的必然结果。
以前他每天都怕来不及为贺陈准备早餐,现在可以安心躺平——等等,他可以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出去跑步,昨天怎么没有想到,白白浪费了一天。
江徐想要锻炼身体。
大学时代的记忆失控般在脑海中盘旋,每当播放到篮球离手的瞬间他都会条件反射地摸摸肚子。
他有严重的中年焦虑,有外貌包袱,体重包袱,身材包袱……多半是有点毛病。
贺陈并不嫌弃他的,他能够感受到。
那份包容是建立在爱意之上的,而爱情会日渐消失。
他相信贺陈不是基于自己那些缺点提出的分手,也不敢追问是为什么,很可能是对方终于要戒除情爱了,或者忽然想要一个人生活,都可以的。
他会在夜里悄悄地流泪,伤心难过,会放任自己在回忆的拥抱下入眠,早晨醒来时既迷茫又空虚,那也永远不会怨怪贺陈,或是去追问原因。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更容易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江徐又翻了个身,试图用直视身侧空荡荡的位置带来的心痛抵消回忆起那件事的郁闷。
没有起作用。
他又想起了仪式后的酒会上,在某个转角听到的那段对话。
一个是不认识的人,另一个江徐听贺陈介绍过,是谢崇博的堂兄谢崇森。
他们在衡量整个仪式的排场,评价贺陈与父亲的面和心不和,讨论宾客之间的暗涌,可能以为洗手间里没有人,对声量都未做调整,寥寥数语,相当犀利。
江徐觉得突然出去彼此都尴尬,就没有推开门,忽听谢崇森嗤笑了一声:“别看贺陈花了这么多心思,迟早还是要分手。”
“怎么说?”
“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个男朋友,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