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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藤椅上坐着一个穿病服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发丝几乎白了一半,但面容还是年轻漂亮的,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只是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双眼浑浊而呆滞,没有一丝神采。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熊玩偶,正望着窗外,也不知是在看远方的山,还是单纯在发呆。

“祝阿姨。”宁深轻轻地喊了她一声。

祝娟缓慢地回过头来,望着站在门边的宁深呆了一下,然后忽地站起身来,抓着小熊急急忙忙地跑向他,中途还踉跄了一下,甩掉了一只拖鞋。

宁深怕她摔着,伸手扶了一下,忙问:“怎么了?”

以往他每每来精神病院探望,祝娟要么就是完全不搭理他,要么就是把他当成儿子或者丈夫,说一些自我感动的话,反应这么大,好像还是头一次。

“我、我认得你,你是宁深……!”祝娟死死地抓住宁深的胳膊,哀求他道,“你让我见见珺言好不好,你跟他说我想见他!他是我儿子,肯定会来见我的!他肯定会来的……”

“……您先坐。”宁深皱起眉,试图把祝娟的手掰开,但她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劲,抓得极紧。宁深怕强行掰开会弄伤她,也只得作罢,让她继续抓着。

祝娟之前一直都是认不得他的,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又能认出他了。宁深心里有些担忧,总觉得这事很难轻易了结。

“珺言他很乖很乖的……他说、他说等他赚到钱了就要带我离开芙城去周游世界,他说他要让我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妈妈……”祝娟哽咽着,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不来见我了,他去哪里了?”

“宁深,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他跟你那么要好,你肯定知道!”

祝娟一边抓着宁深哭,一边反反复复地说着要见夏珺言的话。等在门外的护工被她的哭声惊动,连忙进来看是什么情况:“哎呀怎么回事,刚才都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