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德宁慢慢地握紧了短刀,看着身下的男人,男人目光求救似地看着自己,男人很清楚戴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柯德宁反倒有着几分人性残存,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柯德宁的怜悯。
怜悯对于恶人而言,最不需要的便是无意义的善意与怜悯。
男人惊恐的目光中,柯德宁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挥起短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汩汩地溢出,男人倒在地上彻底死去了。
“还不错,”戴维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目光落在柯德宁的脸上,“只希望你是真的狠下心来了,而不是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什么都感受不到。”
柯德宁没有说话,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柯德宁,柯德宁。”
熟悉的声音呼唤着,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脸庞,驱散走阴冷的寒意。
柯德宁缓缓地睁开了眼,虽然四周的光线昏暗,但他仍能看清自己身旁的女人,她靠在自己身旁,轻柔地抚摸自己的额头,用手帕擦去汗水。
“你是做噩梦了吗?”基妮问道。
柯德宁回忆着刚刚的梦境,神情有些复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回应道。
“差不多吧,一个噩梦,糟糕的噩梦。”
“别害怕,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基妮说着抱住了柯德宁的头,肌肤之间传来真实的触感,让梦境的虚幻散去了不少。
“没什么的,只是个梦而已。”
柯德宁轻轻地拍拍基妮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熟悉的家,而是一处陌生的房间,一个柯德宁很早之前便为自己准备的安全屋。
脑海里传来尖锐的痛楚,柯德宁表情狰狞了一下,抬起手捂住头,用力地揉捏着。
大概这才是世界本该有的样子,一切都在飞速变化着,昨天柯德宁还是瞩目的演员,今日便是仓皇逃窜的老鼠。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剧场了,就连当时的心情也不得而知。
就像一段恍惚破碎的梦境,当柯德宁从其中惊醒时,他就已经呆在这里了。
基妮看着柯德宁,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柯德宁不说,她也什么都不问。
她还记得昨夜的情景,自己难得地清醒,等待着柯德宁的归来,和自己讲述演出的成功,可当房门被打开时,出现在基妮眼中的不是柯德宁,而是一只失魂落魄的老鼠。
柯德宁连衣装都没来得及换,穿着一身演出服,脸上画着浓妆,一把抱住了基妮,短暂的停歇后,便是带着基妮离开。
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基妮并不想怀疑柯德宁,柯德宁为自己做的够多了,而自己除了信任外,什么也给不了柯德宁。
“有什么想说的吗?”
待柯德宁平静下来后,基妮轻声问道。
先是沉默,不久后柯德宁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