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红着眼,这笔钱能治好食腐鼠的畸形,那么也能治好自己身上的创伤,说不定还能剩下点,买栋在郊野的房子。
这可太棒了。
他脱下了身上的衣袍,缠绕在手上,然后用力地抓起边缘锐利的金属碎片,它宛 如一把短剑般被占卜师握在手中。
食腐鼠惊恐了起来,和金属对比起来,血肉之躯可太脆弱了,占卜师狂笑着朝食腐鼠刺来,食腐鼠则抢先一步,扼住了占卜师的手腕,致命的剑尖悬在胸口,并因两人的角力不断挪动着位置。
“混蛋!”
食腐鼠怒骂着,探出头,一口咬在了占卜师那惨白的手臂上,他像条狗般撕咬,扯下大块的血肉,随后食腐鼠头槌占卜师的脑袋,疼痛与晕眩令占卜师脱力,致命的剑尖跌落在地上。
“该死的东西,我当初就该宰了你的!”
占卜师被食腐鼠压在了身下,食腐鼠拾起沉甸甸的口袋,里面的黄金堆积在一起,就像一把链锤。
改变人生的财富就藏在那层布料后,它勐地落下,砸垮了占卜师的脸,鲜血渗透了布料,为黄金蒙上一层鲜血。
口袋反复砸在占卜师的脸上,起初占卜师还有所反应,但很快占卜师的挣扎就轻微了起来,鲜血汨汨地淌过彼此,然后被涌入的风雨冲刷干净。
占卜师颤抖着手抓起金属的残片,任由它割伤了手心,他想刺伤食腐鼠,却只刺破了口袋,数不清的黄金与宝石砸在了占卜师的脸上。
“该死的!该死的!”
食腐鼠愤怒地咒骂着,他癫狂地收集这些散落的黄金,一时间就连占卜师的死活也不在乎了。
占卜师的脸庞血肉模煳,他快要死了,呼吸变得极为微弱,血染的视野里,他旁观食腐鼠的愚行。
隧道的裂口外漫天的金属相互交织,像是冲杀在一起的士兵,破碎的铁渣纷飞,有那么一枚沿着裂口刺入,贯穿了占卜师的腰腹,好在他已经要死了,多点伤势也没什么了。
食腐鼠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危机的到来,他的眼里只有这些黄金,食腐鼠渴望新生,如果没有新生的话,跟死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忽然间,占卜师笑了出来,他的声音沙哑,仿佛是在说些什么,眼瞳逐渐涣散,流干了血。
“我的宝物……我的门票……”
食腐鼠抓起一块又一块染血的黄金,眼里别无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