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幻觉。
血液是权力的载体,也是夜族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
在瑟雷从血液记忆里窥探到摄政王时,摄政王也感知到了瑟雷的存在,并以此跨越限制,与瑟雷产生了联系,这一刻瑟雷不禁猜测起了摄政王的血统阶位,还有他到底是从哪获得赋血的。
“你还好吗?瑟雷。”
薇儿有些担忧地看着瑟雷,自夜族崛起后,瑟雷的精神状态大家有目共睹。
瑟雷一言不发,只是闷头钻回了吧台内,勐灌了自己几瓶酒,试图让酒精拯救这一切……可他根本醉不了。
瑟雷喃喃道,“真是清醒的痛苦啊……”
……
摄政王睁开眼,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有想过与瑟雷进行接触,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站起身,简单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摄政王看向了室内的另外两人。
“对于我的提议,你们觉得如何?”
沉默片刻后,怀疑的声音响起,“你是说,你可以帮我们去解放噬群之兽,而代价便是……我们一定要成功?”
汉莫与尹德尔的眼中都充满了怀疑,对于摄政王的许诺倍感意外。
“没错,我需要让秩序局疲于奔命,只要能消耗掉他们的力量,这点帮助对我而言不值一提。”摄政王说。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呢?”尹德尔不理解,“只是为了……为了那个你在找的人?”
“差不多,但情况可能会更复杂些,”摄政王说,“现在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来到了誓言城·欧泊斯,以为自己脱离了我的掌控……我的行动必须迅捷,最好一次成功,一旦引起了她的警惕,她可能会躲进一个我无法触及的地方,那么我的目的就失败了。”
“躲进秩序局?”汉莫问。
“不,是一个比秩序局还要麻烦的地方。”摄政王不打算明说。
“所以,各位明白我的困境了吗?我只有一次的机会,但行动的地点却是敌人的大本营,这可真是令人倍感压力。”
摄政王接着将话题引到了汉莫与尹德尔的身上,“至于你们,你们是在进行猩腐教派内部的权力斗争吗?”
汉莫与尹德尔对视了一眼,迫于无奈,他们只能坦白,“战争就要来了,席卷大陆诸多的、新一轮的纷争。”
“猩腐教派正在集结力量,让我们这松散的团体再次紧密起来,所以它需要一个统一的意志,剔除掉那些不必要的杂质。”
“你是负权者,按照我的了解,你的职位最多只是主教而已,还无法触及那更高的权力,”摄政王猜测着,“所以你是要被人剔除掉了吗?”
汉莫沉默了下来,摄政王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仅剩不多的权力,就要被他人夺走了,所以你和他,这位灾厄侍者,才会如此慌张地做出这种愚行,想要释放噬群之兽,重新得到那位女士的重视?”
见两人沉默,摄政王继续说道,“应该不止如此吧。”
汉莫强压着情绪,饱含恨意地说道,“纵歌乐团与秩序局,他们毁了我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摄政王很好奇。
“大概一年之前,我们执行了一项任务,奉那位女士的命令,与灰贸商会进行交易,”尹德尔缓缓开口道,“那件交易物很重要,但当我们拿到那件交易物后,我们遭到了秩序局的袭击,交易物被抢走了,我们本来准备进行追击,可纵歌乐团突然横刀插入,带着它不翼而飞。”
尹德尔看了眼汉莫,“汉莫和我负责那起行动,这次大失败令那位女士很是震怒,之后的日子里,我们的地位及及可危,权力被不断地分化。”
说到这,尹德尔苦笑了起来,“到最后,我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便变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伯洛戈在这,听到这番对话,他一定会感叹命运的巧合。
汉莫与尹德尔交易的物品,便是伯洛戈在欢乐园之行中,奋力追逐的原初之物,经过几番转手,如今它被封锁在升华炉芯之中。
“那么问题来了,”汉莫没有被摄政王的许诺冲昏头脑,他冷静地问道,“你要怎么做呢?”
摄政王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一瓶容器,透明的玻璃内,鲜红的血液滚动着。
“少有人能拒绝不死的诱惑。”
……
“关于这部分的事,我已经上报给决策室了,你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