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快滚。”
帕尔默站了起来,和伯洛戈保持着距离。
伯洛戈哈哈大笑,扭头看了一眼停车场,以太无声地涌动,一阵激烈的猫叫声后,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被统驭之力从车底拖了出来,它慌张的不行,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撕开袋子,伯洛戈把薯条摊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流浪猫放了下来,它一边向着伯洛戈哈气,一边打量着这些热腾腾的食物,短暂的纠结后,它狼吞虎咽了起来。
“走吧,帕尔默,说到底,那都是未来的事。”
伯洛戈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作为一名坚定的实践主义者,我只在乎现在。”
……
奥莉薇亚站在天台上,望向灯火繁华的城市,不得不承认,比起童年记忆里那灰暗的永夜帝国,她更喜欢如今的世界,哪怕这个世界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哦?你居然能发现这地方。”
赛宗推开门,从楼梯间走了上来,扫了眼堆满杂物的天台,又看向站在边缘的奥莉薇亚。
“那群家伙之前很喜欢在天台这烧烤,从天黑喝到天亮,不仅扰民,还不收拾,经过几次秩序局的警告后,我嫌麻烦,就把这封闭了起来,已经很少有人来了。”
赛宗在杂物里翻了翻,拖出了两把布满灰尘的椅子,他正打算把它们挪到奥莉薇亚身旁,但看了眼她的背影,赛宗只拎起一把,接着坐在了奥莉薇亚的身后,和她一起望向城市的夜幕。
“瑟雷呢?”
“他回去了,回到他的房间里。”
赛宗语气平缓,看样子他已经从暴怒中恢复了过来,“我记得他的房间里有很多画作,里面应该就有你的母亲的。”
奥莉薇亚冷漠道,“也有其她女人的。”
赛宗挑了挑眉,习惯了瑟雷那风流的性子后,他都快忘记这一点了。
“和他谈的如何?”
“一般,”赛宗坦言,“他能直面过去了,但也仅仅是直面过去。”
“懦夫。”
奥莉薇亚的语气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重重地叹息着。
“我很害怕,我觉得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解决这场危机,哪怕有秩序局的帮助也是如此。”
回忆起永夜帝国,无数的思绪蜂拥而至,先不提及那位至高的夜王,光是摄政王的存在,就令奥莉薇亚痛苦万分。
“你觉得呢?”奥莉薇亚反问着,“你打算怎么做,坐以待毙吗?”
“我?我还在犹豫,”赛宗深思着,“我的会员们都是一群厌恶了世间争执的懒汉,我很不想强迫他们重新走上战场。”
“可你不去面对战争,战争就会主动来找你。”
“是啊,真是令人纠结的一点。”
赛宗翘起腿,望着林立的高楼,百年前的他也未曾想过,如今的世界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就算我强迫,不,就算他们主动愿意踏上战场,但他们仍需要一位领导者,而我显然无法担任这个职位,”赛宗预想着,“真的发起战争时,我有比领导者更重要的工作去做。”
说到这,赛宗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仿佛要握住一把把无形的武器,劈砍向无形的敌人。
“你想让瑟雷率领他们?也是,瑟雷是最了解永夜帝国的人了,他能亲手葬送一次,就能葬送第二次,”奥莉薇亚说着摇了摇头,“但他当初做到了那种份上,依旧没有勇气敢面对他的父亲,你觉得他现在能做到吗?”
“不能,”赛宗果断地说道,“他已经在酒精里泡成废物了。”
奥莉薇亚冷笑着。
“可除了瑟雷外,我真的想不出第二人选了,你确实具备一定的资格,但想要撼动那等庞然巨物,还是要差上不少。”
赛宗所指的差距,不止是奥莉薇亚的阶位,更是她的血统纯度,经过夜王的二次赋血后,摄政王已经成为了高于奥莉薇亚的存在,唯有最后的夜族领主瑟雷,才能与他一较高下。
奥莉薇亚转过头盯着赛宗,赛宗的目光毫不避让,深邃的目光中,潜藏着万千厮杀的身影,他们活了又死,死了又活。
“我要走了。”
忽然,奥莉薇亚做出了决定,她是如此雷厉风行,站在了天台的边缘,仿佛下一秒就会跃入人潮之中。
“你要去哪?”
“永夜之地,接替我母亲未完的工作,”奥莉薇亚说着亮出了手中的汲血之匕,“为她复仇,杀死真正的元凶。”
“你毫无胜算。”
“我知道,”奥莉薇亚将手中的武器抛了出来,“所以这件武器就留给瑟雷了。”
汲血之匕坠落,直直地插入地面上,赛宗打量着这把武器,发觉它是如此地完美,胜过自己绝大多数的藏品。
奥莉薇亚心情一阵恍惚,自永夜帝国毁灭后,她便不曾与这把武器分别过,如今舍弃了它,就像舍弃了自身的一部分。
柔软的心坚定了起来,奥莉薇亚明白,这不止是弥补自己的错误,为爱莎复仇,更是彻底解决这威胁人世的隐患……为了所爱的世界。
奥莉薇亚突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内心意外地轻松,仿佛整个人都如羽毛般轻盈了起来。
她问道,“你觉得,我会成为瑟雷勇敢起来的驱动力吗?”
赛宗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汲血之匕,注视着奥莉薇亚一跃而下,化作阴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不见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