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突然感到了些许的不安,可并不是源于眼前的断剑,而是在自己前方,那遥相对望的二人。
“亚瑟,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确定……虽然那决定很艰难。”
声音再次响起,亚瑟看向了那燃烧铁骑,那嶙峋的甲胄上泛着冰冷的光,就像一具钢铁的雕塑。
他凝视着那断剑后的女孩,说实在虽然接触不久,但伊芙这个人还是有意思的,有时候甚至能跟上洛伦佐那神经质的节拍,两人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病友一样载歌载舞。
可本质上他们是不同的人,洛伦佐是那圣临之夜里苟活下来的亡魂,他还有太多事需要做了,为了这些他不介意变成一把武器,就像他眼前这位老师教导的那样。
他也该变回去了,只有绝对冰冷的理智,才能在绝望的洪潮里立。
就像把女孩的样子记在心里一样,最后洛伦佐的那温润的眼神逐渐凝固成了冰海。
那是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可在久远的沉默后,亚瑟知晓了。
“你……你在说什么!”
亚瑟朝着洛伦佐怒吼,或许别人无法理解,可他能懂,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
“很艰难,但……两害取其。”
那冰冷的铁骑如此说道,就像毫无人的机器一样。
“可她不是你朋友吗?你真他妈是个无的王八蛋,我就该一枪崩了你。”
亚瑟怒骂着洛伦佐。
“所以这个决定才很艰难啊,亚瑟。”
扭曲的面甲缓缓的朝向亚瑟,那坚固甲胄之下的眼神充满悲伤,可没有人能看到。
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你拼尽全力去博取了,可它给予你的回报却并不是那么美好。
最后洛伦佐也变成了无聊的大人。
那甲胄下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有些疲惫,也有些悠远,就像老人的叹息一般。
“亚瑟,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铁轨旁了,决定命运的cāo)纵杆就在我们手中。”
“妖魔……必须得到根除。”
那影僵在了原地,就好像石化了一样。
就像最初在破碎穹顶内的交谈一样,只不过此刻铁轨上躺着的不再是棋子,不是伯劳也不是红隼,这一次躺在铁轨上的是他的女儿,而妖魔的列车轰鸣而至。
本质上我们都是绝对冷血的怪物,也只有我们能为这一切做出最为理智的判断。
绝对不可能放过劳伦斯教长,绝无可能。
黑暗里所有的武器都已经就绪,甚至说那神秘的兰斯洛特都已经抵达,只是这还不是他们该出场的时候,说到底决定这一切的人是亚瑟。
只要他一声令下钢铁洪流就会将劳伦斯教长彻底碾碎,毕竟猎魔人再怎么强大他也是仅仅是篡夺了妖魔之力的人类,他们会老也会死。
又或者他就这样屈服了,不在理,放任劳伦斯教长的离开,这个怀着巨大秘密的男人就此消失于视野之中。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一面是自己的女儿,一面是自己一直所坚守的东西。
女孩则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看着那对话的两人,一个人剥离了自己感如同钢铁般冰冷,而另一头雄狮似乎终于迎来了他的迟暮,他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只有劳伦斯教长似乎理解了这一切,嘲笑着。
♂前往♂+\♂输\入\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