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我一直在思考……我是以什么形式存活,【间隙】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梅丹佐望着那片黯淡的星空,随后朝着那里迈步。
“我思考了很久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个人的思想是想不清楚的,因为‘人’的常识在干扰着我,就像你无法完全的了解动物一样。”
人类很难做到对未知做出绝对理智的判断,那作为人的常识在干扰着他们。
洛伦佐听出了梅丹佐的意思,他看向了华生,那个令人不安的女人。
“所以你请教了妖魔?”
“是的,至少在目前来看能为我解答的只有她了,于是我和……华生达成了暂时的一致,当然不排除她会在关键时刻跳反的可能。”
梅丹佐回过头,那恐怖的裂隙就在他后。
“我发觉,我或许是以一种精神意识的状态存活着,与你的意识交集在一起……我们的意识交集在了一起,这个【间隙】就是将我们联系起来的空间。”
三个不同的意志一同存在同一个【间隙】之中。
洛伦佐摇了摇头,他说道。
“我不懂。”
“其实这很好理解的,给你举个例子。”
梅丹佐说着让开了体,令洛伦佐得以观察那被他挡住的星空,在那黯淡的黑暗,临近这裂隙之处有着一颗明亮的星点。
“那便是另一个【间隙】,将人们的意志从精神层面上联系起来的空间,而且你应该对它很熟悉才对。”
“熟悉?怎么可能。”
洛伦佐看着那诡异的星空,那黑暗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吸引着洛伦佐的思绪,可那本能的危机感告诉他自己,一旦陷落可能便是无止境的黑暗。
“你还在误区之内洛伦佐,福音教会留在你脑海里的钢印依旧未能去除。”
梅丹佐有些难过的说道。
当你出生起你就被灌输一个思想时,那无形的牢笼便锢了你,令你对其信奉,哪怕洛伦佐脱离了福音教会,哪怕他早已不信奉什么神明,可在他的潜意识里,洛伦佐依旧规避着它们。
就像有人说冰是炽的,触碰就会被烫伤,你或许会质疑,但当它成铁律般存在你的生活中时,你反而会把这个“异常”认为“平常”,你甚至不会思考它的错与对,毕竟那东西就像风一样普遍存在。
洛伦佐的脑海里还有教会对其的束缚,他应该对那神秘的一切保持质疑,而不是觉得那是正确存在的真实,理应将那不可理解的一切转为可以窥视的定理公式。
“你难道就没曾想过脑海里的声音究竟从何而来吗?”
“脑海里的……声音?”
洛伦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在脑海里回dàng),来自那神秘机械的声音。
这就像你体内有个奇怪的系统,它会在特定的时候给予你帮助与指示,可你从未想过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从不思考它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只是屈从于那所谓的“系统”,去执行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命令。
就像一个卑微可怜的工具人,你所有的行为,所有的事件的冲突与你取得的荣耀全部源自于那个诡异的系统。
哪怕你取得了无上的权力,也仅仅是系统的傀儡,没了它你什么都不是。
“是啊,你能听到那来自缚银之栓的声音,还有华生的声音,可你就没想过它们之间的相同之处吗?还是说教会对此的隐藏非常完美,完美到你也被误导了过去?”
福音教会有着太多的秘密了,多到几乎没有人真正的全部了解过。
“或许换个名字就便能理解。”
梅丹佐就像要做恶作剧一般坏笑着,他很期待洛伦佐的反应,因为他真的了解到这些时也不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惊。
“你可以将那颗星星,那个【间隙】称为……静滞圣。”
话语犹如雷霆,所有的怒气与警惕都在这一瞬间被清空,整个人仿佛呆愣在了原地。
梅丹佐看着洛伦佐那震惊的眼神,他满意极了。
“对,就是你理解的那样,那个一直回dàng)在我们脑海里的声音,我们以为是从缚银之栓中传出的声音。”
每个猎魔人都会服从那来自脑海里的声音,它下达着来自教会的指令。
“以静滞圣为根基而建立的心枢之网系统,教会用神秘的神话为这个见鬼的东西做掩饰,但如果推断没错的话,它本质上就是一个大型的【间隙】,它连接了每一个猎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