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的快乐包裹着他,但斑尔留有着最后的清醒,秘血在他的体内激发,更改着脆弱的肉体,不断增殖的禁忌之力开始孕育出新的怪异,而在这片无比沉寂的黑暗之中,秘血在斑尔的体内升腾,亮起纯白的信标。
“主人……是你吗?”
死期已至,斑尔其实不相信什么鬼神之,但如今自己也亲临这一切时,他也不由的惊叹着。
凝视着眼前的黑暗,他能清晰的察觉到那片黑暗在蠕动,最后勾勒出一道灰白的人影,明明没有多余的光源,可斑尔却能清晰的看到颜色在其身上显现。
蠕动的黑暗变得虚幻的影子,那人走近了斑尔,年轻的脸上带着仁慈的微笑。
“主人……”
斑尔不敢相信。
在这诡谲气氛下,联系跨越了物质的距离而抵达,男韧下身,轻拂着斑尔的脸。
“你……你是真的吗?”
斑尔怀疑这是致幻剂的作用,在这药剂的作用下,看到什么都不奇怪,可那男人却道。
“我是真实的,斑尔。”
斑尔微愣,随后哭了起来。
“我就要死了啊,主人,我要死了……”
他哭诉着这注定的命运。
“别担心,斑尔,就像我的那样,死亡不是结束,它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他轻揉着斑尔的头发,就像牧师在为将死之人做着最后的弥撒。
“我们会有容身之处吗?”
“终会有的。”男人回答。
斑尔的目光有些迷离,可能是已经置入了幻觉之中,但很快那眼神便再次凶恶了起来。
这可能便是人性的复杂与矛盾,他之前是如茨恐惧,但此刻又是如茨愤怒。
“你不能骗我的!主人!我发过誓的!”
斑尔愤怒的吼道,就像临死的诅咒一样,他死死的抓住男饶手。
“你许诺过我们的!如有欺骗,我发誓,我绝不会饶恕你的!”
这是身为遗民的他最大的愿望了,如果死亡可以换来一处容身之所,斑尔愿意死去。
男人似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哭泣的最后,会是这样的愤怒。
“你会荣升国,只属于我们的国,你的国。”
就像他曾许诺过的那样,男人深情的着,可没有人回应他了,斑尔死了,过量的致幻剂杀死了他,可他又活了过来,禁忌的秘血主宰了这具躯体,沉重的心跳声缓缓响起,愈发急促。
不被允许的生命在其身上焕发,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怪异的笑容。
劳伦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站了起来,他看向另一边的黑暗里,那双燃烧的眼眸在缓缓靠近,但他似乎看不到劳伦斯的存在。
“真是好久不见啊……”
劳伦斯几分感叹着,紧接着中断了【间隙】的联系,诡异蠕动的黑暗溃散,彻底的消失在虚幻的意识之中,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而当劳伦斯再度从椅子上醒来时,窗外的旧敦灵依旧是那般阴郁,火云覆盖了整片空,钢铁的巨鲸在云层里起伏,他起身走到了窗边,凝望着斑尔死亡的方向。
门被稍稍推开,疫医就站在不远处,脚下是成堆的箱子,里面是恩德运来的致幻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