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是个极度不可控的家伙,而他自己还有着那种诡异的天赋。”
萨穆尔有些厌恶地说着,虽然都是猎魔人,可萨穆尔对于他可是充满着警惕,甚至说如果可以,他想直接杀了莫里亚蒂。
那令人战栗的天赋。
现役的猎魔人都是从圣堂骑士里筛选出来的,唯有少数人是因为其出色的能力被破格提升,詹姆斯·莫里亚蒂便是其一。
那一枚不可控的棋子,他有时会给你带来意外之喜,但更多的将事情引向糟糕一面,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优秀的能力,也是因为这些,他被选为暗棋,率先潜入旧敦灵,他也不负众望,依靠着那诡异的权能,甚至渗透进了黑山医院之中。
“即使是他想要影响一个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可那个希格……他很奇怪,似乎之前遭遇过侵蚀,他很容易地被影响了。”
他轻易地受到了蛊惑,轻松的令人生疑。
萨穆尔把担忧说了出来,简单点说,便是希格的精神抗性很低,完全不是普通人该有的样子。
“或许就像你说的,他之前遭遇了侵蚀呢?毕竟他是洛伦佐的室友,或多或少也会遭遇与妖魔有关的事。”安东尼说。
以洛伦佐的情况,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污染源,只是从未泄露过,但那种与黑暗的引力,会不自主的将周围人卷进麻烦之中……安东尼他们自己也是如此,所有身上流淌着秘血之人都是这样,仿佛是诅咒一般。
“或许吧……”萨穆尔有些犹豫,失去了那锋利的锐气。
“我只是很不安。”
萨穆尔说着望向了窗外,朦胧的雨幕带来彻骨的寒意。
他从小都生活在翡冷翠之中,这可能算是他第一次来到另一个国度,这里与翡冷翠完全不同,先进但又冰冷,压抑的氛围摧垮着每一个人。
如果是以一位旅客的身份到来,萨穆尔或许会轻松些,可实际上他根本不可能成为旅客,他是猎魔人,他们来旧敦灵是为了杀人,无论是谁,那是残忍的,带血的。
起初他还有着猎魔人的高傲,毕竟在得到了那种非凡之力后,少有人能抑制住那力量的诱惑,萨穆尔也是如此。
可他们已经抵达旧敦灵很多天了,没有刀光剑影,有的只是不断的谈判与谋划,这时萨穆尔才觉得所谓的战斗也是如此的复杂,明明敌人没有亮出武器,可他仍旧感到畏惧。
“异乡的不安吗?你要学着忍耐这些,萨穆尔。”安东尼说。
这里是旧敦灵,净除机关的主场,实际上从安东尼步入旧敦灵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行走在了钢丝之上,一旦净除机关选择开战,他们这些猎魔人没有任何希望能活着离开旧敦灵。
“勇气、力量、技巧与狡诈。”
安东尼轻声道,这是博洛尼亚剑术的准则,可它涉及不仅仅是剑术,还有剑士本身。
“你也在忍耐吗?神父。”
萨穆尔问,他不知道像神父这样的人是否也会不安呢。
安东尼没有说话,那来自圣临之夜的阴冷依旧在他的脑海里萦绕。
不知名的阴谋笼罩着每一个人,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国家。
长久之后他叹了口气,祷告着。
“我已经给你权柄,可以践踏蛇与蝎子,又胜过仇敌一切的能力,断没有什么能够害你。”
他说着《福音书》里的祷词,似乎此刻这个冷漠的男人才像一位神父。
“我们每个人都在忍耐,这是神对我们的考验。”
安东尼说着他也不太相信的话。
“等待冕下的指令吧,他会驱散迷茫与不安,令我们投身温暖之中。”
他说着谎话,比起现在的这些,他更担忧的是那个神秘的《剑桥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