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霍尔默斯先生!”
那人喊道,他没有急于进攻,只是站在酒窖的门口,静候着洛伦佐的到来。
洛伦佐和他之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猎魔人逆着光,洛伦佐看不清他的脸。
“别担心,我没有把你在这里的事,告诉其他人,这是难得的独处,我可不想有人打扰。”
猎魔人慢悠悠地说着,他抽出了一把完好无损的钉剑,随后向着洛伦佐丢了过来。
激烈的战斗后,洛伦佐的武器多多少少都有了磨损,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插在身前的钉剑,之前在面对新教皇时,新教皇也是这样做的,眼前这个猎魔人想要的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决斗。
洛伦佐捡起了钉剑,疑惑地看着他。
“这可违背你的任务。”
“只是略微地以公谋私而已。”猎魔人回答。
“你想做什么?”
洛伦佐握紧了钉剑,猎魔人挡住了出口,显然不是想让自己逃离这里。
“毕竟你是‘前辈’,为数不多的前辈们,我对于自己很自信,但神父每每提到你们时,却总带着畏惧,我很想知道我们究竟差在哪里。”
猎魔人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彻底进入酒窖之中。
“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吗?”
洛伦佐听到神父那一词,这里便可以完全确定,他们就是新教团的力量,可这里是旧敦灵,净除机关怎么会允许新教团的力量肆意行动呢?还是说这是一支暗中的力量,净除机关根本不知情。
不……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得到这个位置的情报呢?
雪尔曼斯的位置只有净除机关清楚,如果是净除机关透露的情报,不可能只有这些猎魔人到场,应该还有那些骑士们。
那封信……
那封信不止寄给了自己,还寄给了新教团,除了净除机关之外,还有一个人知晓雪尔曼斯的位置,他把这个情报同时给了自己和新教团,把自己和他们引到这里。
短短的时间里,洛伦佐接受到了太多值得深思的消息,他保持着表面的冷静,思考着经过。
他微微偏过头,看着靠在墙边的雪尔曼斯,他正一把抓住雅格,看起来雅格想带着他从另一道门逃离,而雪尔曼斯却要执意等自己。
那么是弥格耳吗?
流亡者的头领,枢机卿之一,是他放弃了雪尔曼斯吗?
没有时间去给洛伦佐求证了,短暂的思考后,洛伦佐说道。
“这里太狭窄了。”
“不不不,必须在这里。”
猎魔人摇了摇手指,紧接着微微探头看向洛伦佐身后的雪尔曼斯。
“虽然是以公谋私,但公事还是要做的,我得保证他在我视野内。”
洛伦佐藏在身侧的手轻轻松开,接着问道。
“不止如此吧。”
“当然,我简单地检查过了那三具尸体,有剧烈燃烧的痕迹,可你的权能不是米迦勒,而且米迦勒的话,可不是燃烧成那个样子。”
猎魔人警惕心十足,就像个真正的猎人一般,在狩猎前,他已经极尽详细地了解了猎物的特性。
“某个可以剧烈燃烧的武器,对吗?”
“差不多。”
洛伦佐松开了手中的漆锑飞刀,在这密闭的酒窖里,他不能使用这个武器,虽然可以限制,甚至说重创敌人,但他身后的雪尔曼斯绝对活不下去。
抬起钉剑,剑尖微微下坠,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钉剑的另一端,猎魔人也摆出了同样的架势。
“只是为了证明你比我强?这太幼稚了。”洛伦佐说。
“怎么会,这一点也不幼稚……我是个有些自傲的人。”猎魔人回答。
“哦,这样吗?”
两人互相警惕着,气氛肃杀、压抑。
“不过更多的是难忍,所谓的秘血……这就像一扇大门,你窥视过了其中的景色后,就再也无法忘记,乃至于你在这个平庸的世界里生活,都变得折磨煎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