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良业突然说道,身为佚名的他被多重逆模因保护着,对此他对于侵蚀的波动极为敏感。
“嗯,看样子我们离的很近了。”
洛伦佐也望着雨雾深处,已经能听到如雷鸣的枪声,以及野兽的嘶吼。
“害怕吗?邵良业。”洛伦佐突然问道。
“我是佚名,这是我的职责。”
邵良业冷静地回应着,他和洛伦佐并肩而行。
洛伦佐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收敛起脸上的情绪,变得冰冷,宛如戴着钢铁的面具般。
刹那间,无形的力量自前方扩散,那是股直击灵魂的力量,没有光和热,也没有雷鸣与闪电,它在顷刻间释放,撼动着万物。
万千的雨丝随之一滞,紧接着被偏离了放方向,脚下的积水也不断地泛起涟漪,仿佛是在沸腾一般。
侵蚀抵达了阈值,引爆了逆模因武器,无形的巨浪掠过洛伦佐与邵良业。
不必多说什么,两人奔跑了起来,朝着爆炸的源点奔驰。
……
夜枭略显呆滞地看着天空,从狭小的缝隙里,能清晰地目睹着乌云卷积的天空,它如此阴沉,只剩下了汹涌的雷光。
鼻尖缭绕着腥臭的血气,紧接着便是体表的冷彻,他能感受到雨水的冲刷,它们反复地洗礼着自己,洗去鲜血,夺取温暖。
夜枭有些讨厌这样的情景,准确说是在暴雨的天气下战斗,因为这总会让他想起那场令人恐惧的一日。
也是在这相同的天气下,敌人也是这相同的妖魔,夜枭记得自己差点就死在了那里,无尽的绝望里只留下凡人挣扎。
自那之后他在医院躺了好一阵,心里多少也有了点阴影,结果在这糟糕的时刻,他又遇到了这些糟糕的事。
“啊……真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啊……”
夜枭的意识有些模糊,几分期待地说着。
逆模因武器被引爆后,不仅影响着妖魔,多少也影响到了这些凡人们,夜枭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极为沉重,,但很快嘈杂的叫喊声将他唤回,眼前的视野开始缓缓升高。
镇暴者越过猩红的积水,一把抬起了倒下的剑舞者,将它费力地顶了起来。
“坚持住!”
夜枭的耳边响起了镇暴者的呼喊,可不等夜枭做出回应,一道激射的火流命中了镇暴者,焰火将它的装甲烧的灰黑,紧接着锋利的尖爪狠狠地劈砍在了其上,留下了巨大的凹痕。
凹痕之中能看到密布的机械结构,就像剖开血肉,掏出内脏一样,数不清的电线与金属零件被抽出,镇暴者高吼着开火,但火光很快便被压制住了,锐利的尖爪沿着缝隙贯穿了内部,怒吼的声音也随之停歇。
夜枭的目光有些呆滞,他能透过面甲的缝隙,清晰地看到从装甲内渗出的鲜血,大雨掠过,鲜血很快便被冲刷干净,融进脚下的血水之中。
“该死的!”
夜枭咆哮着,伤痕累累的剑舞者挣扎着起身,它挥起沉重的双剑猛砸着妖魔,就像切割砧板上的鱼肉般,剑舞者绕着它旋转挥砍。
沉重的剑刃轻易地陷入妖魔的血肉之中,连带着肌肉与骨骼一同斩断,在剑舞者的猛攻下,这都不需要什么精密的操作,只是简单的泄愤便将妖魔碎尸万段。
躯体一节节地崩塌,变成数不清的碎块,跌入血水之中。
剑舞者还试着继续行动,但又有一道火流自前方涌现,妖魔熊熊燃烧着,它就像炮台一般,薄膜鼓起,吞吐着烈火。
在汲取了罗杰的秘血后,妖魔们都被更深一层地“歪曲”着,正如黑山医院里徘徊的恶鬼般,散发着致命的邪气。
夜枭尽力地避开流火,可掠过的高温依旧灼烫的不行,蒸发水汽,甲胄内燥热一片。
“小心!夜枭!”
警告声响起,另一道火流自剑舞者的身后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