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嫡子,单独外出万一遇上了仇家那该怎么办。”
裴玅对这一切话语恍若未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自从生病开始,曾经一切的关照在乎如流水一般褪去,毕竟许多大夫都断定他会夭折,即便不会夭折,这副身子也无法习武。裴家是武术大家,出过几代将才,这嫡子确是这幅模样。
他知道父亲眼里的失望,母亲再次怀孕之后的欣喜若狂。他乐得关注变少,能无忧无虑一点。之前没生病时,母亲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生病之后,他就经常是裴侬在照顾。现在裴侬找到医圣替他治病,他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习武。
从前那些掌控又要卷土重来。
真的,很烦。
裴玅面无表情,单睑眼眸黑黝黝地凝望地上不说一句话。
……
最后,裴玅被罚跪祠堂。
跪在祠堂冰冷的地上,前方都是列祖列宗的排位与香火。
他不害怕,只是心中有东西越来越臌胀,快要蓬勃而出。他开始想今日在集市上的所见所闻——
临近河桥春风拂槛,来往顾客与高门大户不一样的欢声笑语,小摊上面的美食……突然,他又想到在爬上高墙时惊鸿一瞥的姑娘。
如果能离开让他讨厌的存在就好了……
……
出了祠堂,当天在外的裴侬就赶了回来,惊慌失措地赶来裴玅的院子。
一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裴侬,裴玅唇角虚虚勾起一个笑,“侬哥。”
“阿玅……”裴侬神情恍惚看了他很久,突然紧紧地抱住他。
裴玅感觉到挨得很近的胸膛里,属于裴侬的那一刻速度很快,抚摸他的头的手游走像是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