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远冷笑:“他还有脸见我姥爷。”
“少爷,商先生也是有心弥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很愧疚,你应该理解他的心情。”
“他配吗?要不是姥爷记性差,他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在讽刺商吟啸这件事上,商远绝对用得上毕生所学练就的刻薄。
他姥姥死的早,姥爷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除了商远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记住商吟啸的所作所为,没人恨他谴责他,让他这么心安理得地生活。凭什么?
“杨伯,你说姥爷要知道自己女儿被这个男人害死了,会是什么反应?”
杨鸿脸色一变,赵夫人死的时候,赵老就用拐杖把商先生打断一根肋骨,赵老有老年痴呆,不记事,后来每次提起这件事,他都像是第一次知道,悲愤欲绝地打商先生,而商先生从来不躲,受了好几次伤。
他说商先生心怀愧疚,这绝非虚言。
杨鸿恳切道:“少爷,求你不要这样做。”
商远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商家别墅灯火通明,商远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进门时既感到熟悉又觉得陌生。
母亲去世那天商远和他大打出手,用花瓶砸破的楼梯扶手已经修好了,踹坏的家具也换了一批新的。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与商吟啸面对坐着,坐在沙发上看向进门的商远,眼中流露出迷茫,“你是哪位?”
“姥爷,我是商远。”商远走到他身边蹲下。
这个角度俯视下去,赵老有些记起来了,还很疑惑道:“商远不是上幼儿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