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心梗着脖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后退半步,大声道:“你才是畜生!”
“好,我是畜生,我叛逆期,我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只有商吟啸对你好,只有商吟啸是个大好人。杨一心,你行!可真有你的。”商远突然笑了一下,笑意有些众叛亲离似的悲凉。
他后退到门外的走廊中,与杨一心隔着一条明暗线,杨一心在明,他则隐在黑暗中,最后深深看了杨一心一眼,这一眼夹着各种复杂情绪,复杂得让杨一心读不懂哪怕一丁点。
商远转头离开,外面传来下楼的声音,然后是大门被“嘭”地关上。
杨一心在原地站了好久脑袋里还嗡嗡作响,他喘着气靠在墙上,手脚发麻发凉。直到吵架的热血平复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被推到墙上的时候拖鞋都蹭掉了,赤脚踩在地板上,脚底还踩着一张纸屑。
看着满地的碎纸屑,杨一心慢慢蹲下来,随手抓了几张往垃圾桶里塞,刚捡起两张纸,忽然看见其中一张纸上有字迹。他把纸片翻过来起来看,看到了自己的字迹。
他愣了一下,把周围的纸片都拢过来,一张张地翻看,看了七八张才想起来,原来这是自己写给商吟啸的监视笔记。
商远发脾气是因为这本笔记。
杨一心一把将碎纸捏成坨,用力扔进垃圾桶里发出“啪”的一声响,然后气恼地关了灯翻上床睡觉。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日记是两个月前的,现在根本就没继续写了,商远一句解释都不听就出口伤人,不能怪他用同样的方式反击。
躺到床上一点都睡不着,结果第二天起来晕头转向的,只能一起床就去打针。出门的时候才知道商远一夜都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