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光瞪着他,见他“所以”了半天,心虚地没了后文,便知道了他的选择。
又是长达十秒的窒息一般的沉默,顾有光放开手,尽管很生气,但发脾气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三斟酌,说:“行,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再出任何事,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走,没二话!”
说完,他又冷冷扫了商远一眼,这才放他们走。
杨一心深感对不起顾有光的用心,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点点头,然后被商远给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商远简直像被冰封的雕像,散发着森森寒意。
杨一心从医院匆匆赶去机场,又从机场匆匆赶回来,作为一个手术后第三天的病号,整个人疲惫不堪,恹恹地靠在座椅里,眼睛瞟向商远,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商远没有看他,极力忍耐着某种情绪,说:“不问。不舒服就躺下。”
杨一心看着他,发现他是真的变了。放在之前,他不仅要刨根问底,还要发脾气,然后两个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几乎每次发生什么事情,结局都是这样。
这一次他却不问,也不发脾气,甚至还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怪了,真是怪了。
其实杨一心差一点就走了,他甚至过了安检,最后又转头出来,放弃了这个逃跑的机会。
他幻想过很多次,自己远走他乡,去一个小镇过平淡生活。但是真的行动起来,他又发觉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想走,或者说,没有那么想逃跑。
大概是从小就争强好胜,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劲支着他。他要是跑了,就要一辈子躲着商远,为此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