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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光冷笑了一声,“现在才反省未免也太晚了,你已经介入了他的人生,现在他生活中的一切都跟你有关。恕我直言,你不是玩腻了想分手吧?你可以直说,我立刻就带他走,永远也不会再见你一面。”

商远沉着脸看他,阴森森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有光依旧直言道:“也行,你多考虑几天,在他醒之前考虑好,我好带他走。”

他左一个“带他走”右一个“带他走”,听得商远周身直冒冷气,也冷冷回击:“不劳你费心,我不会改变主意了。”

“最好是这样。”说完,顾有光又看了看杨一心,跟他讲了一会儿剧团里朋友们对他的担心,还有他嫂子和小侄女带的话,絮絮叨叨讲了一个多小时才走,此时商远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等他下楼的时候,看见商远在花坛边上抽烟,绷带还吊着一条胳膊,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他也没打招呼,径直走了。

商远内伤很重,忌烟忌酒,但是他没在乎那些,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要是今天不把这根烟点了,他脑袋里那些负面情绪就得把他憋死。

还是庄雨歇过来的时候在病房里没找到人,又跑下来找,在花坛边找到他,说:“让杨一心戒了,你自己却在这儿抽。你心疼他的身体,他就不心疼你吗?”

闻言,商远默不作声地把烟给按了,扔进垃圾桶里。结果当天晚上就伤口发炎,发烧了一夜。

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下着倾盆大雨,夜里寒风凛冽,他在黑暗中行走,听到微弱的呼唤:“商远,带我回家……好痛……好痛。”

“你在哪?”他焦急茫然地四处张望,大喊:“杨一心!你在哪?!”

他向着声音的狂奔,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坑里,隐约看见一个背影在远方的光点中。

但他越追,那身影就越远,仿佛永远也追不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