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林物华冲出水面,站到大竹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听见他质问我:“你讲不讲理?夏映?你别太作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先注意到我,你先朝我伸手,你先自我介绍,怎么现在要反过来怪我?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你过一辈子,现在看来正好,我们分手吧,也算是我及时止损了!”
我想喊些什么,却发现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眼前一黑,我再睁开眼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林物华握着我打着吊瓶的那只手,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他温柔地问我:“你做梦了吗?”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悲伤,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摇摇头,说:“没有。”
他说:“你一直在说梦话。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和你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更不会是青梅竹马,所以,我们分开吧,我放手,放你去找你的青梅竹马。”
我连忙解释,却没有多大力气:“不是……哪有人能找到和理想型完全契合的对象啊,虽然你和我的理想型不符,但我爱的就是你呀。”
他的语气更悲伤了:“所以,我不是你的理想型啊。我该走了,你一定要幸福。”
我猛地一蹬腿,睁开双眼,终于醒了过来。我挣扎着坐起来,看一眼闹钟:五点四十。昨晚没来得及脱衣服,我裹着秋季校服外套睡了一晚。或许是因为校服在我翻身的时候紧紧地缠在我的身上,又或许是因为这三个混乱的梦境,浑身上下酸疼,像是被谁打了一顿。
我冲到卫生间去刷牙洗脸,一边安慰着自己:梦都是反的,别担心。
我昨晚睡得不好,休息得不够,头疼得不行。在吃早饭的时候,我装作无意地问我爸:“爸,咱家的户口本呢?”
我爸正咕嘟咕嘟地喝着豆浆,闻言抬头看我一眼:“你问这玩意干啥?在衣柜里,衣服底下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