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我正躺在医院打吊瓶。
【你醒了? 】
他的声音有些生冷,可我听出来了,他在关心我,“嗯”。
很奇怪,我没有一丝意外,关于他的到来,似乎在不经意间,成为我混沌杂乱十九年里唯一整洁有序的存在。
在他眼里,我成为了一只柔弱不能自理的兔子,而他,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定义为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
我保护他,他也保护我。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后,他帮我转了学,靠着之前学校的奖学金以及校园霸凌的赔偿,我们在新学校附近找了间出租房,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所幸有独立的厨卫;医药费公赔,房子租完还有富余。他大多数时间会选择沉默,只在我需要的时候以一种霸道的方式出现,有他在,我就不用再害怕。
我将行李收拾一一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些颜料。
这就是我在那个所谓母亲的女人那里拥有的全部私人财产。
他告诉她,我要搬出去自己住时,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意见,我觉得,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开一瓶香槟庆祝摆脱了我这个拖油瓶。
“儿子,在外面好好过,要钱了说声就行”
她摆弄着新做的美甲,靠在她的新男朋友怀里。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走出门的那一刻,我狂跳的心才缓和下来。
【我演技好吧?】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像要求表扬的小孩子。
“表现很好,谢谢哥”,我总是乐意满足他的愿
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生活似乎就这样忙忙碌碌,归于平静。
但,也只是似乎,在我大一那年,林如辉又出现了。正在创作的画纸上出现乱笔,即使是时隔多年,再次见面,我依旧忍不住的胆颤,像是又回到那个窄小的储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