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挠挠头,莫名其妙脸红了:“你叫我哥哥就可以了。”
小路眠心想,这家伙可真警觉啊。
……
半夜又下起了小雨,路眠睡觉的时候喜欢开一点窗,雨水滴答滴答敲击窗台,无法盖住的草木香气顺着打开的缝隙侵袭整个房间。
路眠睁开眼的同时,一同被唤醒的是身体本能的颤栗。
身上好重。
原本睡在地板上的谢稚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床。他像是袋鼠妈妈育儿袋里的小袋鼠,身体被钳制,能动的地方只有脑袋。
亏他还觉得谢稚改了,原来只是军训消耗了体力,让这家伙没有力气缠着他。
放松后,这家伙还变本加厉了。
路眠尝试挣脱,四肢软绵无力,他喊了声“谢稚”。对方睡得很熟,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肩,随着他的呼唤,这次的呼吸比上次的呼吸加重了一些,仿佛在回应他似的。
月亮没有被乌云与雨幕遮蔽,路眠的床在窗边,即使不开灯,也能通过皎洁的月光看清床上人的面容。
“谢稚,下去睡。”路眠的声音加大,想要喊醒压着他的人。
谢稚将额头抵在他的头上,路眠转头时,鼻尖擦到了谢稚的鼻尖,被谢稚抱着还没僵硬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刚洗过的黑发十分柔软,发尾随着呼吸微微抖动,或许是毫无防备的睡姿,那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减少了几分攻击性,阴影覆盖在他的眉眼上,长睫下是浓重的黑影,将那颗黑痣的存在感削减了几分。
路眠扫过谢稚眼角的红色和湿润的皮肤,轻轻叹了口气。
嘴上说着没事,到底又偷偷哭了多少次啊。
他收回视线,同时也收回了推谢稚下去的动作,他静静看着天花板,被子下颤抖的双手十指紧扣。
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