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脸这么红?”
苏自安抖了一下,眼神游移,“没,没什么。”
——
苏自安趴在仅余一人宽窄的小床上,他身上盖着医院薄薄的白色被单,原本贴身穿着的卫衣叠放在一边。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光听着声音就能让人想象到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怎样垂着眼,从容不迫的把手放到水龙头下,水流滑过手背,又顺着修长手指汇聚,流下。
水声停了,一阵安静后,是药瓶和医用器材被放在托盘上的响声。
苏自安听着这些声音,却无端的感觉紧张起来,好像小动物天生的本能,告诉他落入了什么危险的陷阱,可布下陷阱的猎人很小心,没让他有丝毫的察觉,于是可怜的猎物竖着耳朵看了一圈,又怏怏的趴了回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却没看见,在他心里的好好先生此刻正把棉球慢条斯理的沾进酒精里,裸露在外的皮肤冷白,身上的白大褂也是白色的,配合冷然的灯光,眼珠却是阴沉兴奋的,嘴角含笑,甚至有些病态,配合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活生生一个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
唐衔把托盘放在架子上,掀起了苏自安盖在身上的被子,露出布料下那片比起白色床单也不多承让的清癯的脊背,上面有一道明显的红色痕迹,是苏自安当时插进后背的那块碎玻璃。
那块玻璃正好卡在苏自安腰的位置,下面一点就是凹陷下去的腰窝。
唐衔用看x光片的眼神,打量着这具身体,第一面见到时,他就知道,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有一具引人欲念的身体,只是当时苏自安的身上的青紫伤口破坏了那份美感。
虽然在这样白皙如玉的身上,那些淤痕有时别有风味,但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创造的,也有些倒胃口。
而现在,那些碍眼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