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林见羽的思绪有些混乱, 他睁着眼睛却不知道瞳孔聚焦在了何处。

“睡了吗？”安静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了叶枝寒的声音。

这一声把林见羽涣散的目光忽而聚拢了，此刻的他好像被这一声踏实的声音叫了回来，纷乱的思绪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沉溺于水中终于找到了一块儿赖以生存的浮萍，他只想抓住。

“没。”

“我也睡不着。”叶枝寒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要不聊聊天儿？我们住一间屋子这么久了好像都没聊过天。”

“你是想问刚刚我打电话的事情吧？”林见羽没有避讳，他知道自己方才伪装得并不自然，他一直在公众面前甚至是在朝夕相处的队友面前将自己的表情管理都控制得很好，但是他却在叶枝寒面前暴露出了破绽。

不过他好像也并不在乎对方看没看出来，甚至很坦然地一反常态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可以说吗？”叶枝寒试探着问。

他很少会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林见羽这个人在外界一直给人一种柔软好欺负的形象，对待人温和有礼，清冷的面孔却总是带着笑意。

不过是人总会露出破绽的，伪装得再坚强也掩盖不了内心脆弱的事实。

他看过很多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为，听过他们在法庭上的自述，多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撒谎，甚至可以凭借他们的行为和逻辑学中的链条式结构推断他们的思维模式。

但是林见羽不是犯罪嫌疑人，他也推断不出来对方隐瞒的事实。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学习的东西一点儿都派不上用场，浑身泄力一般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