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打着哈哈,只盼徐红不提他的‘言出必行’。
可惜,他太不了解徐红,所以才会抱着这种幻想。
“嗯,超时五十分钟,三千秒。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这人言出必行,根本不在乎这点钱,所以呢,我也不会客气的说不要的话。谢谢你送我一程,改天请你吃烧烤。”
“呃,呃……嫂、嫂子……慢走……”
闹钟本来还想说几句什么,然而看见徐红自顾下车远去,他只能放弃了说情,最后蹦了句‘慢走’。
徐红走后,闹钟的脑袋耷拉着垂到方向盘上。
“曰啊……我干嘛要送她啊,我干嘛要送她啊——”
学校。
徐红乘车离校。
而陈圆圆则信心满满的走进教学楼。
碰上几个相熟的朋友时,那几个人看见她,连忙凑近。
“昨晚是不是徐红的男朋友陈立开车送你回家的?”
陈圆圆并不奇怪消息会传的这么快,因为她很清楚,赵磬就是个大嘴巴,巴不得看见任何一个女人出丑,尤其是象征深大的十大绝色出丑。
“是啊。怎么了?”
那几个相熟的女人不由窃窃的笑了笑,那种笑容里藏的意味,她们彼此都懂。陈圆圆等着她们说徐红丢脸的话题,她早已拟定了如何回答。
“你被人玩了!”
陈圆圆一愣。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没错,昨晚下车的时候,她怀疑自己被陈立玩了,而且是白玩。但是,没道理消息传这么快,她相信陈立那种男人不可能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一个男人玩了别人还四处宣扬,那等于断了他自己将来玩女人的路。
不让女人太过难看,那是懂玩女人的男人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风度。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啊?你这回脸可丢大了,昨晚上,徐红打了电话给赵磬,赵磬传了全校。说陈立见一面就借着送你回家,把你在车上那个了。你知道徐红还说什么吗?”
陈圆圆隐隐有不妙的预感,她知道徐红这么做,绝对还有更大的炸弹,不动则以,动则把她往死里踩。
“她还说什么?”
“她说,她男人就是爱玩女人,她不在乎,反正他男人玩女人都是打快枪,野女人向来只配让她男人打几回快枪就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不是在骂你嘛!”
陈圆圆险些站立不稳。
这脸丢大了……‘好你个徐红!你男人昨晚那么盯我看害你丢脸关我什么事!你至于这么恶毒的落井下石么——’
“随便她怎么说吧。她男人只不过送我回家而已,什么快枪不快枪的,没有的事。”
陈圆圆压抑着愤怒和羞耻的仇恨,丢下这话,自顾快步走了。
她那几个朋友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低笑。
“看她,死鸭子嘴硬!这就叫恶有恶报,她老玩男人,也有被人玩的时候……”
片刻前,别人的注视让陈圆圆觉得骄傲;现在,别人的注视陈圆圆觉得羞辱。
就在这时候,一个在走道等了很久的清瘦、年轻的男人,站直了身体。
陈圆圆不由驻足。
“是真的吗?”
那个男人问着,用不确定的语气,目光里流露出几许恐慌和畏惧。
陈圆圆太清楚他了,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一个让陈圆圆打心底看不起其姓格的男人。每次学校有些风言风语的时候,他都会这么问。但他要的根本不是真相,而是希望听到谎言。
因为真相会让他痛苦和不知所措,谎言会让他心情舒畅,让他能够心安理得的继续自欺欺人。偏偏,这个男人总是会喜欢说——“告诉我,是真的吗?只要你说,我就相信,因为我信任你。”